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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起的鞭炮聲、鑼鼓聲,嬉笑怒罵聲遠遠拋在腦後。
路在他的前方,他受傷的心卻依然留在聽雨軒,四分五裂,無從收拾。
趙元臣和王師爺興奮得眉飛色舞,逢人就作揖,大呼“快哉!快哉!”籠罩北京棋壇幾個月的烏雲終於被一掃而光。
然而,華小子在孤身無助的情況下,面對所有人敵視的重壓下,以一人之力與天下棋手相抗衡的毅力和高超棋藝,也令他們不得不佩服。因此,在這揚眉吐氣的時刻,並沒有誰敢於當面辱罵這個華小子。
華安安一路冷笑著,心裡充滿被這個世界拒之於門外的悲憤。他把揚州當成自己的逃亡天堂。可惜,鳥兒不再對他鳴唱,那裡的天空似乎也黯淡下來。夢想中的愛情,如果是愛情的話,都因為蓮兒的冷淡而化為泡影。
馬修義也很沮喪,他沒想到華安安會輸棋!儘管費保定已經給他暗示,華安安要讓棋給孟國賓,他還是押了華安安的勝局。結果,這些天贏來的銀子全賠進去了。
兩人默默地回到連升客店,華安安在櫃檯上結算房錢,馬修義去背行李。華安。無。錯。小說 M。quLeDU。Com安給了掌櫃五兩銀子,叫他把一封信交給一個名叫祝子山的人。
兩人離開客店,站在街頭茫然四顧。往哪裡走?去什麼地方?
大老遠,郭鐵嘴急匆匆的身影進入兩人的視線。華安安心裡一熱,沒想到北京城裡還會有人來給他送行。
郭鐵嘴交給華安安一封信箋,不勝感慨地說:“老弟,哥就不送你出城了。這裡有你贏棋的一百兩銀子,另外,哥送你二百兩盤纏。”
華安安連忙推辭,說:“郭大爺,我不缺錢。我沒想到,在北京城呆了半年,能結交您這樣一位真心朋友,我已經非常知足。”
郭鐵嘴問:“你這是打算上哪兒去?”
華安安望望馬修義,說:“我原準備去揚州的。”
郭鐵嘴哈哈大笑,說:“剛好,我在揚州有位故交,你幫我帶封信給他。”說著話,他又掏出一封信,交給華安安。
華安安小心藏好,問:“請問是交給誰?”
郭鐵嘴說:“想必你也認識,大名鼎鼎的江南棋王周懷玉。”
華安安一愣,隨即羞得滿臉通紅。他在青龍場參與了一系列假棋,就是準備給周懷玉設圈套的。雖然那是費保定和曹四爺的主意,而且也沒有成功,但他於心有愧,一時心慌意亂,含糊吱唔了幾句。
郭鐵嘴的微笑中飽含深意,叮囑他:“老弟,這信你可一定要親手交給周懷玉,對你有好處的。結識了此人,你在揚州棋壇就有人照應了。”
華安安謝過郭鐵嘴,渾身更不自在了。他不想涉及周懷玉的話題,趕緊向郭鐵嘴辭行,帶著馬修義匆匆離開廣仁寺。
馬修義說:“安安,你目下無處可去,索性和我一起去江西吧。”
華安安現在恨不能坐上火箭,瞬間回到中繼基地,在潮溼陰涼的墓穴裡慢慢消化孤獨淒涼的滋味。但他不能遠離中繼基地,以免祝子山找不到自己。祝子山唯一熟悉的地方,只有揚州的花滿樓。
華安安打定主意,說:“表舅,我只能去揚州了,我要在那裡等祝待詔。您照顧我這麼久,早就該回家了。不如咱爺倆走運河,一路南下,您從揚州再轉道揚子江,從水路回去。”
馬修義說:“也好,我就陪你去揚州。你孤單一人,路上有個伴總是好的。”
他倆來到江西會館,打聽去揚州的順風船。馬修義的老鄉告訴他,通州正有兩艘空船等著返回鎮江,都是馬修義的熟人。只要他倆路上不耽擱,大概能趕上開船時間。
兩人急忙在街上攔下一輛馬車,匆匆趕往通州。
華安安遠望漸漸變小的北京城垣,心裡感慨萬千。來的時候是四個人,親如一家。這半年來,世事無常,經歷了那麼多曲折坎坷。走的時候,只剩下自己一個,孤苦伶仃。也不知道祝領隊什麼時候能脫身去找自己?
這座北京城給他留下的印象,是灰濛濛的寒冬,喧囂煩亂的春天。初夏時節離開這裡,帶走的是淒涼和無法訴說的傷感。
很顯然,即使到了繁花似錦的揚州,他也只能過一種離群索居的生活。他累了,不想也不敢再涉足棋壇,那裡充滿了不知名的圈套和陷阱,紛紛擾擾,都是為了一個利。
馬車趕到通州,已經是下午。兩人跑上運河碼頭,見河裡的船隻不下數百艘,檣桅如林,到處是卸貨搬運的忙亂景象。他們花了二兩銀子,向一位漕運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