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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子山一愣,“你還會輸棋?”
華安安笑了,說:“你以為我是棋神呢?明天的對手非常強大,是當今棋壇數一數二的高手,我贏的希望不大。”
祝子山嘆了口氣,從身上摸出一厚沓銀票,數出三千兩交給華安安。“你要注意安全,不要和人家硬幹。去了揚州,就在花滿樓等我,不要亂跑。”
華安安問:“咱們什麼時候返回磁溪縣?”
祝子山說:“我要等機會,這可不是住店,想走就能走的。”
費保定意外得到一千兩,焦躁的心情有所緩解。他看出來了,華安安明天贏棋的希望越發渺茫,但還是安頓華安安趕緊睡下。他怕馬錶舅打呼嚕,乾脆另給他開了一間房。這一天,他手裡握著竹竿,守在院子裡,把牆頭的貓打跑,又把椿樹上的鳥窩捅了下來,省得它們嘰嘰喳喳亂叫。他要絕對保障華安安的睡眠質量。
費保定真是個做事精細、有激情,很投入角色的人。
到了晚上,他看著小僕伺候華安安吃完飯,叮嚀華安安繼續睡覺。一切安頓妥當,一轉身,去了馬家園。
他找到馬家園的莊家,掏了一百兩銀子,毫不猶豫地買了童梁城的勝局。
華安安對童梁城的賠率變成了一比一。北京城的賭客們高看華安安,是他這段時間來,給人們留下了過於深刻的印象。在這點上,不懂下棋的賭客們比費保定高明的多。
天不亮,費保定敲開客店的門,他帶來了一位兼職掏耳朵的蓖頭匠。等華安安睡到自然醒,費保定已經叫店家燒了一大盆洗澡水。小僕伺候華安安洗了澡,蓖頭匠給華安安做了頭部按摩,刮淨了頭皮,掏了耳朵,讓他通體輕鬆,幾乎飄飄然。
華安安換上老費買來的新衣服,吃了老費訂製的八寶粥,懷揣老費求來的得勝符,坐上老費僱來的軟轎,開始為老費動機不純的願望貢獻自己的勝局。
聽雨軒的院子裡搭起了綵棚,到場嘉賓足有一二百人。這些老老少少都是北京棋界的名人、名宿、名流,人人穿戴一新,喜氣洋洋,像是過來逛廟會的。鼓樂班子守在外圍,鑼鼓傢伙擺了一地。二剩子在假山上掛起幾長串鞭炮,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喜悅。
美中不足的是,穆尚書和九大高手都沒露面。
華安安時隔半年,再次見到了讓他顯得不那麼自在的人,童梁城。
童梁城身穿寶藍色對襟馬褂,神采奕奕,看不出絲毫老態。這位對棋壇霸主寶座一直耿耿於懷的棋壇元老,對自己的身體保養的非常精細。
華安安恭恭敬敬給童梁城作了長揖,童梁城只是冷冷地抱了一下拳。
郭鐵嘴大聲宣讀本次棋局的規矩,華安安突然發現,棋桌上竟然沒有自己的座椅。難道讓自己站著和童梁城下棋?他對這種陋習已經忍無可忍。他左右看看,向小山子打招呼,讓他搬張椅子過來。
小山子沒有動彈,悄悄指了指趙元臣。
趙元臣蹺起二郎腿,悠然地說:“棋界規矩,你這樣的無名小輩和童老夫子這樣的大國手對弈,安能坐著下棋?”
華安安掃視全場,所有人都蹺著二郎腿,坐的舒舒服服,唯獨自己一個人站著,這分明是羞辱。
他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大聲說:“我華某的身價是二千三百兩,怎能是無名小輩?想當初範大相公剛出道,有人花兩千五百兩買他的敗局。我華某的身價緊隨其後,還沒有第二人得此殊榮,怎能是無名小輩?趙兄,可有人肯花一百兩買你的敗局嗎?”
趙元臣的目的是故意擾亂華安安的心態,見目的已經達到,就訕訕地笑著,再也不吭聲。
童梁城冷哼一聲,心想,你小子心浮氣躁,今日如何與我為敵?你已然輸了。
費保定哄起一位嘉賓,為華安安搬來椅子,小聲說:“兄弟,別動怒,這是他們故意要激怒你,千萬別上當。慢慢來,別急。一個時辰一步棋,一直給他磨到後天半夜。”
華安安清醒過來,深吸幾口氣,使自己慢慢鎮定下來。
郭鐵嘴主持猜先,童梁城說:“不用猜先了,老夫讓小子先走。”
華安安知道他不懷好意,就針鋒相對地說:“童前輩既然說‘讓’,何不讓上晚輩二子或三子,晚輩是樂意接受的。”問題是,面對鉅額賞金,你敢讓嗎?
童梁城哼了一聲,再不說話。
童梁城的門人走上前,替他猜先。結果猜中了白棋,他倆會心地相視一笑。依童梁城的實力,又執白先走,當今天下根本無人能敵。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