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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阿城,在古靈渡口換上帆船,順水行舟一日,己到孝裡鋪。
孝裡鋪東去五十里,泰山腳下的絲茅溝便是楊玉的家鄉。
準確他說,這裡應該是楊玉母親的家鄉。楊玉打從娘肚裡出來,從未來過這裡,除了在深山裡的幾年,他生在鵝風堡,長在鵝風堡,鵝風堡才是他的家鄉,這裡只不過是他的祖籍老家。
楊玉、石嘯天兩騎相併,按轡徐行。
靈樞車緊跟兩騎之後。
遠處,絲茅溝上空瀰漫著如雲似煙的霧。霧正在散開,罩得遠近景物朦朦朧朧一片。
楊玉眺望著絲茅溝。
那就是他的家鄉?
他感到茫然和傷感,一種深沉的寂寞孤獨襲上心頭。
幸好身旁還有石嘯天在。她仍然戴著一路上始終不曾離開過頭頂的斗笠,臉上罩著面紗。
他還是沒有看到她的臉,不知那臉究竟是什麼模樣。
一路上,他沒再問她為什麼要救他,為什麼不殺他,她也沒有多說話,兩人只是默默地走著,用眼光在無聲地詢問和交流。
奇怪的是,自從石嘯天當了他的護棺人後,就再沒有人打擾過他,無論是水路陸路都沒有。
她在他心目中仍然是個神秘的人物。和曾是自己仇敵的神秘人一同宿行,一同還鄉,簡直是做夢也不曾想到過的事。
人生,有時也和煙霧一樣迷茫。
華麗的兩騎一車,緩緩馳迸絲茅溝。
一座小村在煙霧中豁然顯露。
小拱橋跨在村頭,橋下漏瀑流水,清澈見底。橋兩旁,楓榕二樹,根若虯龍,樹冠如蓋。
過橋入村,一條沙石道通向四方,秋收已過的田疇裡,翻起層層波浪,村後山邊楓林如火。
幾間土造平房不規則地散佈在村內,房邊是一畦一畦的菜地。
山溝裡,村頭上,雖然冷清,楊玉卻有一種親切之感。
楊玉引著石嘯天和靈樞車穿過田疇,來到一間平房的門前空地,翻身下馬。
如果沒猜錯,這就是蔣大伯的家。
他聽母親無數次說到過家鄉,說到過蔣大伯。
“咯!咯!”他舉手叩響了門環。
“誰呀?”隨著問話聲,大門“吱”地一聲開啟了。
一個半頭白髮的勾背老頭,瞪著一雙驚愕的眼睛瞧著楊玉。
楊玉和石嘯大的一身打扮,加上華麗的坐騎、馬車,就像是一對衣錦還鄉的貴人。
“你是蔣大伯?”楊玉問。
“嗯,”老頭點點頭,“你是誰?”
“蔣大伯,我是楊玉,楊玉。”
蔣大伯仍然瞪著眼:“楊……玉?”他不知道楊玉是誰。
楊玉從懷中掏出母親的那條梅花手帕:“我娘是鵝風堡的楊貴香。”這是他唯一的證明身份的信物。
“鵝風堡?哦……”蔣大伯接過手帕,迎著陽光照了照,不覺發出一聲歡呼,“少主!
在下蔣伯承叩見少主!”蔣伯承遞還手帕,納頭便拜。
楊玉急忙托起蔣伯承:“蔣大伯,您快起來!快起來!”
蔣伯承從地上爬起,大聲喊道:“湘君!安札!快出來,少主人到了!”
少主人?難道他們是母親的僕人?楊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