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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種態度其實也很傷人,但對著祖母,尚明傑張了張嘴,還是什麼都沒說。
在祖母心裡,尚家是最重要的,而大舅舅現在駐守邊關,手中有兵,便是官職和父親差不多,重量卻是不一樣的。
祖母能夠藉由母親敲打舅舅家已經是極限了,做再多隻怕要被認為是要與林家站在一起了。
而他,尚明傑苦笑,他一個還在上學,出入都還要小廝伺候的少年能做什麼?
又有多少話語權?
他沒勸過母親和舅舅嗎?
然而別說二舅舅,就是母親也從未聽取過他的意見,歸根結底還是他不能讓人信服。
或者說,他沒有讓人信服的力量。
尚明傑垂下眼眸,再抬起頭來時目光堅定了許多,“祖母,我是洗硯和侍墨的主子,他們的賞罰由我來定,我若是做錯了,您就罰我吧。”
尚老夫人現在正擔憂著林家那一頭,見孫子犟得跟什麼似的,且她也不想為此事再惡化祖孫倆的關係,便點了點頭道:“好,就依你,他們二人由你處置。”
尚明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跪在蒲團上仰頭看向上面的祖宗牌位。
南春扶住老夫人,回頭向祠堂內看了一眼,低聲問,“老太太,二爺……”
尚老夫人嘆氣,微微搖頭道:“他受了傷,先讓他回去養傷,待好了再來受罰。”
她頓了頓道:“你親自去把洗硯和侍墨送回去,讓他們精心伺候二郎,若是再出錯,我管他是誰的下人,我都要越俎管一管了。”
南春嚇了一跳,老太太這是打算不罰兩個小廝了?
她剛才守在院子裡,並沒有聽到裡面的話,但她知道這有多不正常。
在二爺沒找回來前,老太太可是恨不得手撕了洗硯和侍墨,此時怎麼輕輕放過了?
而且二太太那裡肯定不好交代。
看出南春的為難,老太太冷哼一聲,抽掉手道:“老二媳婦要是有意見,只管讓她來找我。”
南春連忙道:“就怕二太太因此與二爺母子有隙。”
尚老夫人便意味深長的道:“他們是親母子,哪有隔夜仇的。她要是不高興,捶她兒子一頓便是。”
她是不希望尚家和趙家疏離,但也不願意孫子跟趙家太過親近。二郎太重情,現在這樣就很好。
尚老夫人打發了南春,立即讓人把管事們叫來,先問了一下今天上午帶人去林家別院的管事,出面招待的是誰,可見到了林姑奶奶或表小姐?
林家的人都說了什麼……
管事一一回了,這下不僅老太太沉默,便是大管事都沉默了下來。
半響大管事才斟酌的道:“老太太,只怕林家與我們有些誤會,不如再派人去一趟?”
管事帶了人去,不說沒見到林清婉,連林玉濱的面都沒見到就被打發回來,顯然是與尚家生隙了。
要知道這管事可是尚老夫人派去的,她是林玉濱的外祖母,哪怕只是一個三等僕婦她都應該見一見的。
尚老夫人有些傷心,孫子剛跟她吵了一架,連外孫女都與她離心了嗎?
她疲憊的揮了揮手道:“從庫房裡選些藥材出來送去,他們剛擊退暴民,府中傷者肯定不少,正是需要藥材的時候。”
大管事應下,親自去庫房裡選東西,更是親自送去林家別院。
現在林家還是江南第一大族,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們不應該將關係弄得那麼僵硬。
尚二太太正在為老太太放過洗硯和侍墨的事情生氣,聽到了也只當不知,一心掛在兒子的傷勢上。
尚丹竹見家裡總算是安靜下來,微微鬆了一口氣,扭頭和尚丹蘭尚丹菊道:“我們也收拾些東西託大管事給林表姐送去吧,也不知她有沒有被嚇到。”
尚丹蘭連連點頭,“我給她寫了封信,你們要不要也添上幾句話?”
兩姐妹便道:“好極,你把信拿來,我們一起添上幾句話。”
等尚家的大管事到林家別院時,太陽已經下山,莊子里正一片熱鬧。
林清婉等人睡了一覺剛起床,別院裡鬧哄哄的準備飯菜。
她巡視過傷員,確定大家的傷情沒有惡化後便回到小靈堂。林管家已經使人進城買來了棺材將人收斂,只等明天他們的家人來才下葬。
靈堂裡燒了不少香,都是莊子裡的人來燒的,感激四人為保護農莊和別院做出的貢獻。
驚蟄從外面疾步進來時,林清婉正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