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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這麼身手敏捷,不愧是網球部的部長啊……
在那之後,聖誕過去,新年到來,期間又下了好幾場雪,整個神奈川都覆蓋在一片素白之中,然後,冬雪初融,綠意又再爬上了枝頭,但他們的關係看起來卻還是跟以前沒有什麼不同。
幸村還是那個溫和地對她微笑的幸村,會跟她一起去青川畫居,隨後送她回家,只是,三不五時地,他會在告別之際吻上海蜃的額頭。或是,在海蜃打寒戰的時候,將自己的圍巾解下圍到她的脖子上去繫好。還會,在走著走著的時候,很自然地牽起她太過冰冷的手,一同放到自己的外衣口袋裡。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嗎?
海蜃不知道幸村心裡想的是什麼。事實上,除非他主動展現他的內心,就像當初比賽輸給青學以後那樣對她坦承自己的不甘,否則,海蜃總是無法看出他的想法。
無可否認,對於自己上心的事情,幸村的細心的確無可挑剔。跟他在一起,也覺得像是冬天裡的陽光灑在身上一樣暖意融融,尤其是每次不經意地望進他的眼睛時,總是有一種置身於盛放的薰衣草田中的感覺。只是,又有的時候,因為他的心思埋得太深,讓她禁不住懷疑,幸村對她的喜歡,到底是哪一種喜歡?
胡思亂想著,海蜃低頭才發現,素描本上,竟出現了自己無意識畫下的凌亂幾筆。
雖然只有個大體的背影輪廓,但只要是認識的人,就不難從那個體型上發現她畫的是誰。
海蜃怔怔地看著自己剛剛以炭筆掃下的那個模糊的輪廓,與腦海中那個跑開去買烤地瓜的背影恰好重合。
僅僅是想起而已,額上被烙下輕吻的地方,就彷彿開始發熱。
習慣,還真真是無藥可救的毒啊!
坐在自家庭院的長椅上,海蜃微微仰起頭,眼睛輕輕閉上,早春的空氣還帶點寒涼,但是陽光照到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剛修剪過的草坪,散發出清幽的草香。側耳傾聽,還能偶爾聽到小鳥在嘰喳叫的聲音。
睜開眼,順著她昂首的方向望去,看到的是院子外頭的幾棵大樹,它們不若自家的雪松那般經冬常青,進入秋季以後葉子就片片變黃落下,冬天更是光禿禿的只承載著厚厚的積雪於枝頭之上。而如今,可以看到點點新綠在不經意間已經爬上枝頭,綴成生命的顏色。
一切,都昭示著萬物復甦,欣欣向榮。
而再過幾個星期,第一茬的早櫻就該開放了吧!
回想起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正趕上最後一批猶未落盡的晚櫻,屈指算來,也快滿一年了。
比起初來時的孑然一身,現在無疑是多了許多關心她照顧她的人。先不說柳生夫婦,在自己班上,雖然少了中川美幸這個曾經的“姐妹淘”,但卻跟式部和切原越混越熟,還有四天寶寺的人,儘管不常能見得到,但也有不少電話聯絡。只是財前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他有些奇怪,好幾次都說在忙不能聽電話,就算是接了不像以前那樣無拘無束地聊天,反而是問候幾句無關痛癢的就匆匆結束對話。頭幾次並沒什麼感覺,只是次數多了,也覺得不對勁了。
只可惜,自平安夜過後,除了謙也說去東京看他堂兄時帶著小金來過一次神奈川之外,海蜃就沒有其他機會見到四天寶寺其他人。
不管怎麼說,這種改變,也是她樂於接受的。只是,凡事都有雙面,在初時,她可以對這裡的一切都不在乎,覺得留著可以,隨時離去也無所謂。但如今,習慣了別人的關愛,海蜃不時會想,如果羅剎突然出現,要把她帶走,她該何去何從?
那鬼東西真是太不負責任了。把她塞到海蜃的軀殼裡,卻壓根沒交代過她的李代桃僵到底有沒有時限。
再者,雖然那次過後沒有人再提起過彈鋼琴的問題,可是那時種下的隱憂就一直都潛藏著。甚至有時做夢,都會見到一群人圍著她,喊她去彈鋼琴,去插花,去做以前那個海蜃擅長她卻一竅不通的事情!
想到這裡,海蜃捉著炭筆的手不禁一抖,不小心在素描冊上劃下了濃黑的一筆,她趕緊低頭看去,只見剛剛那幅粗糙的素描多了一道又粗又重的一道斜線,硬生生地將整個畫面截斷。
海蜃心裡不由得噔地跳了一下,突兀地斷裂的畫面,彷彿預示著什麼一樣。就好像今天早上在餐桌上不小心打翻的茶杯,白色的陶瓷碎片散落在深色地板上,分外刺眼。
適逢此時,一個聲音突然在頭頂響起:“海蜃。”
海蜃猛一回神,條件反射地把素描側啪地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