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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的故事裡,流著自己的淚。
可憐哪,她甚至連眼淚,都是不屬於自己的。
海蜃忽然猛地舉起右手用力一擲,一個黑色的影子在空中高速旋轉著,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墜入水中,連水花都來不及濺起,就被湧起的浪所吞沒,轉眼不見一絲痕跡。
海蜃後退幾步,身形一晃,跌坐在沙地上,反射性地去撐地的雙手被沙子硌得生疼,她卻好像什麼都沒感覺到一樣,沒有再站起來,反而就坐在那裡,呆呆地看著海水一浪接一浪地湧上來,退回去,再湧上來,又退回去。
然後,她慢慢地縮起身子,兩手環抱住屈起的雙腿,頭埋到膝蓋上,掩去了所有的表情。嬌小的身軀,微微地發抖。
直到跑出了大門,柳生才發現,他根本就不知道該上哪裡去找人。
海蜃平時會去哪些地方,跟什麼人一起玩,身為哥哥的他,一無所知。
向來沒有什麼表情的柳生,此刻卻扯起了唇角的弧度。
他一手拍上前額,閉上眼,苦笑了一聲。
他這算是什麼哥哥?從以前到現在,他壓根就沒關心過妹妹的生活圈子。從前,他只知道海蜃跟中川經常跟一群亂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他瞧不起那些人,自然也不屑理會。現在,他說著要盡哥哥的責任好好照顧海蜃,但他原來一直都是用那種自以為是的方式去“關注”她,除了青川畫居的人,式部,還有四天寶寺那群網球部成員,他根本不知道海蜃平時還跟什麼人來往。
這樣的他,現在又有什麼資格以哥哥的身份為不知所蹤的妹妹抱不平?都是因為他的冷漠,才會在一年前讓海蜃發生車禍。也是因為他的疏忽,才導致自己整整一年裡雖然屢次懷疑卻最終還是沒有發現妹妹早已發生了本質上的改變。
一股無力和自責湧上心頭,但柳生仍然清楚地知道,現在不是他自我唾棄的時候——那個女孩子,一個人什麼都沒帶地就那麼跑出去了,而他甚至不知道她會去哪裡。定了定神,他果斷地掏出手機,撥了一組電話。
那頭的聲音從悠然變得嚴峻,但卻沒有給他想要的答案。柳生掛上電話,努力保持頭腦的冷靜用力想了想——沒有去找他的話,那麼……他又撥通了另外的電話號碼。
打了幾個電話下來,對方都說沒有接到過海蜃的電話,留下囑咐說若是她有去找他們就馬上通知自己,柳生結束通話手機,覺得頭痛更甚。他才放下拿著手機的手,就馬上感覺到震動,他連來電顯示都沒看就連忙按下通話鍵放到耳邊,急切地應了一聲。
那頭卻並沒有如他所願地傳來想知道的訊息——
“我剛打電話去青川畫居跟前輩說了,如果海蜃去那裡的話就讓她通知我。現在,我馬上出去一起找。”
那個素來溫和的聲音此刻冷靜而果斷,就像每次比賽前跟大家打氣一樣,讓人打從心底地願意相信和服從。柳生的心情也漸漸平復下來,回道:“啊,謝謝你了,幸村。”
尋找
幸村的步伐保持著平穩的節奏沒有絲毫凌亂,但是步速要比平時快了很多。
臉上維持著平靜,只是再沒有多餘的心思掛上微笑,心頭的焦慮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斷累積。
柳生在電話裡頭並沒有解釋清楚事情的始末,只是輕描淡寫說他跟海蜃發生爭執之後,她就跑了出家門。
兄妹爭執,這個理由,在一般家庭裡,也許再常見不過,但發生在柳生兄妹身上,已經夠不尋常。
柳生是怎樣的人他怎麼會不清楚?以他的個性,就算跟人的意見不一致,又何至於“爭執”?更何況,物件是海蜃……這兩個人,真有什麼不和,頂多默默地走開就是了,怎麼可能爭得起來?!
想到這裡,幸村不禁皺了一下眉,不管起因是什麼,會讓處事淡然的海蜃奪門而出的事情,一定不會是小事。但目前的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到海蜃!柳生說她錢包什麼的都沒帶,手機又一直處於關機狀態,不得不讓人擔心。
如果沒錢包的話,她應該沒辦法坐公車才是——不過也說不準她身上的口袋裡會不會有零錢什麼的,跟她關係比較好的人,柳生已經問過式部和仁王,現在正在去學校的途中。而畫居那邊也已經打過招呼……除此以外,她還有什麼可能去的地方?
看著手上一直沒有動靜的手機,幸村忍不住還是再撥了一次海蜃的號碼,傳來的依舊是沒有感情的電子音,提醒著他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
該死!海蜃居然真的沒有來找他!
給了她這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