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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完成時,與赴中國代表弗里德里希?馮?隆失去聯絡。但交易品有弗里德里希?馮?隆的簽名確認。”隨著那“啪”的一聲,彷彿有一個火花在腦海裡閃過,他抓到那個疑點了,以最快的速度寫下了那個名字。
弗里德里希?馮?隆,甘貝特侯爵的學生,秘黨中和梅涅克一樣優秀的年輕人,他被派到中國作為交易代表和中國商人完成了談判,並拍回電報確認了交易。梅涅克並不是那麼不當心的人,他是因為看到了箱子上有弗里德里希?馮?隆的簽名,並以秘黨的銀指換蓋上了特殊的印記,才確認了貨物,沒有被確認的貨物是不可能被送到秘黨的基地——卡塞爾莊園——裡來的。
而弗里德里希?馮?隆發回的最後一封電報就是交易確認的電報,他在電報中說這樁交易還有後續,必須離開北京赴統萬城的舊址,也就是陝西的靖邊進行考察。他一旦離開北京就無法傳送電報,從此他消失在中國境內。
這個小小的疑點被忽略了,否則一切就不是這樣了,按照常規弗里德里希?馮?隆應該和貨物一起從中國回來,到底是誰和什麼樣重要的東西把他吸引去了統萬城的舊址?有什麼東西比一具“蜥骨”,也就是龍類的骨骸更重要呢?弗里德里希?馮?隆是一位出色的考古專家,能吸引他的只有驚世駭俗的發現。
來不及查實了,只能留給後人。甘貝特侯爵長舒了一口氣,把幾頁檔案紙撕下來,摺疊後用兩片正方形的薄銅片壓起來,在四角用螺絲封死,再把它藏入馬車的夾層中。這樣很難發現了,即使馬車被焚燒,那些才制特殊的檔案紙也不會損毀。甘貝特侯爵狂跳的心慢慢恢復了平靜,再次揭開簾子往外看去。“嗨嗨,秘書就不要在戰場上探頭探腦。”夏洛子爵低聲地說,年輕時他一直蔑視地稱甘貝特侯爵為秘書,“銀翼”不太喜歡永遠藏在安全掩體裡的人。
“以前沒有看過銀翼真的站在戰場上,也許是最後一次,忍不住好奇。”甘貝特侯爵撓了撓已經謝頂的頭皮,笑了。
“別說蠢話,朋友,還沒有到我們死的時候啊,我們還要一起去給卡塞爾學院的第一批畢業生撥學士帽上的穗子呢!”夏洛子爵淡淡地說。(作者注:畢業典禮上,把原本放在學位帽上的穗子從右至左撥動,由它自然下垂,意味著准予畢業,這個儀式一般是由校長或者學院長來進行。)
“滿懷期待啊,”甘貝特侯爵輕聲說,“不過如果我是累贅的話,就扔下我先走吧,不是戰鬥型的,這些年真是慚愧啊。
“閉嘴!秘書!”夏洛子爵的臉色變了。
“我很為你們的友情感動,但是無需謙讓,中國有句老話說,求仁得仁,我會給你們所有人你滿們求的‘仁’,很快了。”黑暗裡從未露面的那個人擊掌,他的聲音雖然森冷,卻清越好聽,如果不是在這種地方,大概會讓人生出好感來。
“真有信心,敢問你是怎麼培養自信的?”梅涅克淡定得令人訝異。
“從未敗過,你就會相信自己。”
“Eigen…Lob stinkt;Freundes Lob hinkt;Fremdes Lob klingt。”梅涅克淡淡地說了句德語。
“什麼?”對方愣住了。
“要用中文來說,大概是。。。。。‘自贊臭,友贊跛,別人贊,響噹噹’的意思。”梅涅克含笑,“你這個讚美自己的臭不要臉的清廷走狗。”
“你只剩一隻手了,你以為左手刀可以贏我?”對方的聲音越發的冷漠,透著盛怒。
“不,我不必贏你,但是一隻手還足夠我離開這裡。”梅涅克揮動長刀,抖去刀身上的血滴,矮身,刀尖輕輕點地。
“逆袈裟,這是日本刀的刀法,你的某個同伴善於折刀使用這種刀法。”對方低聲說。
“是啊,他叫昂熱,現在大概死了吧。”梅涅克輕描淡寫地說。
“這是你對於同伴的口氣麼?”
“所謂同伴,就是踩在他的屍體上,做完他想做的事啊!”梅涅克閃出,踏步震地腳下的雨水飛濺,在水幕中他的風衣飛揚起來,來自土耳其的亞特坎長刀,隱藏在風衣的長擺下揮斬而出,清光自左上斜切至右下,卻沒有斬向藏身在黑暗中的那個影子,而是斬向他面前三米處,空無一人的三米處。
淒厲的血色如同虛空中潑出的紅色染料那樣鮮明奪目。梅涅克此刻是一個絕世的畫家,畫筆是他手中的長刀,他在凌空繪畫。
一個漆黑的影子像是被血色“洗”了出來,憑空出現,急速地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