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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是勇氣,勇氣你懂麼?”
“你的勇氣已經要認輸了。”
“不,勇氣的意思是……”路山彥忽然拔出腰間的短刀,狠狠地一刀沿著自己的雙眼連線切過!
血流如注。
他毀掉了自己的雙眼。
路山彥把他扔在地上,痛得噝噝著抽著冷氣,卻還在微笑,“勇氣的意思是,不怕死,也不怕失去,我們有說堅持,我們不下跪,我們不會是龍類的奴隸……這樣,我們才有未來。
“來吧,殺了我。”路山彥一步步向著龍類走去,“你可以殺死我,卻無法奪走我的尊嚴,你懂得尊嚴的意思麼?”
“殺死我吧,給我漂亮的一擊,刺穿心臟。”路山彥拉開了自己的風衣。
他的心口被洞穿,凌厲的一記直刺,龍翼上的利刺穿透了路山彥的心臟,從背後穿出。
“鬼!”路山彥吐出一口濃腥的鮮血,忽然咆哮。
這才是他要的,一切都是掩飾,他死死地抓住了龍類的雙翼,以他作為人類虛弱的手,他決意即便他的手骨被震裂也不鬆開,他要留住龍類一秒鐘,一秒鐘足夠,鬼的來福槍會把龍類的腦部擊穿!賢者之石的子彈,足以讓他的肉體和精神都煙消雲散!
他沒有槍聲,他爭取到了一秒鐘的時間,一秒鐘裡,龍翼上的一枚骨刺居然脫離開來,飛射出去。
鬼的喉間插著那枚骨刺,無力地鬆開了來福槍的扳機,
她原本有著一瞬間的機會,但是她和龍類之間隔著路山彥,她如果要開槍,就得先殺路山彥。她猶豫了,猶豫了一秒鐘,路山彥用生命換回來的一秒鐘。
“鬼!”路山彥回身淒厲地吼叫。
路山彥為他的學生而自豪,期待地決定勝負的一槍,但是那一槍再也不會想起。
鬼靜靜地臥在草叢裡,抬著頭最後看向路山彥,沐浴在鮮血中的文靜的中國男人,他憤怒而淒厲的聲音距離她的耳邊越來越遠,世界變得很安靜。
在鬼的腦海裡反覆閃現的最後一個畫面是她十八歲成年的儀式,梅涅克和路山彥還有所有獅心會的會員們為她舉辦了一場生日慶典,那天也是歡迎她加入秘黨以及獅心會的慶典。小夥子們一直期待著他們的團隊裡有個女孩,興高采烈,他們把慶典偽裝成一場德國上流社會的交際舞會,邀請了整個漢堡的年輕人,年輕人們穿著普魯士風格的禮服,名媛們穿著低胸罩的長裙,他們互相周旋,鶯聲燕語,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梅涅克?卡塞爾身上,這個身份神秘的年輕富豪,大家都很想知道他為什麼舉辦這樣一場盛典。
“是因為一個人,”梅涅克舉起酒杯大聲說,“一個在我和我朋友看來最美的女孩。”
七個人中最年長的菸灰挽著鬼出場,所有人都震驚了,盛典的女主人居然是一個小麥色面板的印第安少女,她和名媛們一樣穿著華貴的低胸長裙,鯨魚骨襯裙勾勒出她錯位少女最漂亮的身材,手套上鑲嵌著來自非洲的水鑽,頭上卻戴著印第安式的羽毛冠。
她的美躍動著,彷彿有光彩流淌在她的面板上,她環視全場,自負的德國人們紛紛為她鼓掌。
而這時她看向一個人,那個人戴著有點滑稽的高禮帽,裡面鼓嚷嚷地塞著他的長辮,他站在一般人不會注意的角落裡,對著鬼微笑,好像一個哥哥或者父親欣慰的看著女兒踏入社交場的第一步。
溫暖得就像那個悽風冷雨的夜晚,他第一次看著鬼的眼睛。
鬼邀請路山彥跳舞,路山彥有點不好意思地握住他的手,這個中國男人似乎只在握著槍的時候有自信心,像是頭立爪在握的獅子,而平時拘謹得和其他中國人沒什麼區別。他曾經跟鬼說起自己的故鄉,說青磚屋瓦的房子,說春天有一場似乎永遠也不會停息的梅雨,說圍繞整個村莊的小河,河外兩山葬著他的祖先,他曾在祖先的墓前立志要“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我這輩子也算修身齊家了,原以為沒有治國平天下的機會,”路山彥微笑著說,“知道遇見了梅涅克和你們。”
鬼不太懂得什麼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但是聽他話裡的意思,和自己在一起讓他很開心,於是鬼就覺得那談話有了結果。
十八歲,這是她最好的時候,她不再是印第安保留地裡一個面色焦黃的小姑娘,她像那些來自慕尼黑或者波恩的名媛們一樣美,她是全場的焦點,德國小夥子們對她投來讚賞的目光。
這一刻她的魅力可以征服世界。
而她只是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個問題,“山彥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