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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花枝亂顫,道:“小姐,你吃慢點,又沒人跟你搶,你小心嚥著。”
沈玉芙伸手抹了抹嘴上的油膩,笑道:“幽蘭,你笑什麼,是不是笑我沒點知府大人女兒的樣子。”見幽蘭笑而不語,道,“這又有什麼好笑,你要是見到了凌禹貉,那才要笑死呢,身為天下弟一大幫的幫主,卻整天瘋病癲癲,沒半點正經,也不知道他怎麼管那許多的叫花子;還有,那個嫦虞……”她本想說,那個嫦虞本是男子,卻偏偏要扮成女子,忽然想到幽蘭這丫頭一直仰慕嫦虞,這樣一說,只怕她難過,忙住口不說。
幽蘭不知她心中所想,道:“聽說採花大盜要對嫦虞姑娘不利,不知嫦虞姑娘她現在怎樣了?可受到驚嚇。”
沈玉芙道:“她……她很好。”
幽蘭喜道:“那就好,那就好。”忽然間眼眸發亮,道:“不知小姐可聽到嫦虞姑娘撫的琴,不真是傳說裡的那麼美妙,還有……”她仰慕嫦虞,敬佩她出淤泥而不染的氣度,便痴迷她冠絕天下的琴藝,簡直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這時聽沈玉芙去過聽香樓,便不住口的詢問,只盼能多知道嫦虞一些事情。
沈玉芙怕她難過,閃爍其詞,只吱唔應對,岔開了話題,道:“幽蘭,這次出去,我發現一件事呢,以前倒真的沒有想到。”
幽蘭笑道:“小姐你是不是又發現了一件什麼有趣之事了?”
沈玉芙搖頭道:“這次出去,有趣之事何止一件了,我是發現……原來我膽子很小的。”
幽蘭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小姐,你那膽子也叫小啊,三更半認一個人也敢出去,我可不敢,還說自己膽小。”
沈玉芙道:“是啊,以前,我也是這樣想的。”把嘴奏到幽蘭耳邊,低聲笑道,“但這次出去,尤其在墳地裡鄭煒檸忽然冒出來抓住我時,真把我嚇壞了呢,還有……還有在義莊裡,我真怕棺材裡忽然跑忽然出來一隻殭屍呢。”
沈玉芙說得高興了,把幾日以來的諸般奇遇,全都說出來給幽蘭聽,就是嫦虞是男扮女妝的採花賊一事,也險些給她說了出來,好在她懸崖勒馬,及時想起,才沒說出。雖然幽蘭對江湖之事沒什麼興趣,但聽到驚險之處,也不禁嘖嘖稱奇,實不知天下還有這等怪異之事。
次日清晨,沈玉芙吃過早飯,便要出門,卻給兩名家丁給擋在了門口,這才知道,沈青葉吩咐府中上下,沒得到他允許,沈玉芙不得出門。
沈玉芙氣道:“其有些理,世上那有這樣的爹,把自己的女兒當犯人關在家中。”越想越是惱怒,賭氣回房,索性連房門也不出了。
沈玉芙跟父親鬥氣,不吃不喝,只餓了半天,便受不住了,又不願服輸,到了晚上,吩咐幽蘭悄悄到去廚房弄了些吃的送到房中,關上門吃了個飽。暗想,爹不讓頁鋈ィ�揖腿媚闈魄瓢鹽伊粼詡依鎘惺裁春麼Α?
第二天,藉口到後院中練劍,把沈青葉怕喜的幾盆花木給劈了個七倒八歪,又叫來幾名會武的家丁來和自己對打對招,只三招兩勢,把幾人打得鼻青臉腫,叫苦不迭。只幾天時間,便把沈府上下鬧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這天,沈玉芙得到訊息,宋煒檸送回家後,一直昏迷不醒,請了好幾名大夫卻不見一點點起色,不禁擔憂。想到宋煒檸是為了找尋自己才受了重傷,頗感內疚,只想去尋訪一名好大夫為他診治,如若不行,大不了到皇宮去捋幾名太醫,總之是要把他治好了,才能安心。
打定了主意,便回房換了一身男裝,拿了一把紙扇在手中,在鏡中一瞧,白衣如雪,摺扇輕搖,嚴然一個翩翩佳公子,心中得意,轉身出門,向後院走去。
正想縱身自院牆飛出,卻聽有人在身後叫道:“芙兒,你這是上哪兒去啊。”聽他聲音,不是知府大人沈青葉還會是誰。
沈玉芙暗想,爹要攔我,倒也攔我不住,先聽他說什麼再說,回過頭來,但見沈青葉面容嚴峻,一部花白長鬚垂在胸前,頗見憔悴。沈玉芙心中微微一酸,原來幾天不見,爹老了這麼多,剛才還想著跟沈青葉鬥嘴,這時見沈青葉一臉的疲憊,卻有些難過,叫了聲:“爹。”
卻聽一個清朗的男聲笑道:“沈姑娘活潑大方,倒十分有趣啊。”話音不落,只見一個男子自花木之後緩步走出,衣著華麗,滿頭髮絲,由一隻小小的玉冠綰在頭上,花木映襯,更顯得氣度不凡。
沈玉芙道:“咦,怎麼是你,在你身上傷好了,怎麼還不走啊。”那衣著華麗的英俊男子,正是在天涯義莊的木棺中救出之人。
那男子不料沈玉芙問出這麼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