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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雲太后身邊的胡總管眉頭一皺,咳了兩聲,常堅神色一震,恢復如常,望著底下吊著的二人,說道:“他們就在我手上。”
在宗政無籌與宗政無憂不自覺互望了一眼,常堅這一頓,就說明有問題。
啟雲太后再次開口,聲音低沉卻愉悅:“哀家聽聞南帝與北皇二人皆武功蓋世,哀家很好奇,你們二人……到底誰更勝一籌?不如,打一場吧。以生死定勝負,贏的那個可以選擇救下一個人。如何?”
宗政無籌眼神微微一震,定定望向啟雲太后的方向,他眼底閃過無數情緒。
啟雲太后說罷,轉過頭,對著身邊的男人嫣然一笑,燦爛風華流傳在那未曾老去的容顏,彷彿二十多年前聽他說“此生獨寵她一人”時的模樣,她在他耳旁低聲笑道:“怎樣?這個遊戲不錯吧?殞赫,你說呢?他們兩個……誰會贏?誰又會輸?不論誰贏誰輸,這場戲都很精彩,你說是嗎?”
不錯,她身邊這個男人,便是北朝太上皇宗政殞赫。聽她這麼一說,宗政殞赫瞳孔一張,目中的恨意愈發濃烈,似是想一把掐死這個女人。
啟雲太后看著他的眼睛,就是那雙眼睛,曾經充滿了深情蜜意,欺騙了她的感情,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便毀了她的一生。她唇邊的笑容依舊燦爛,眼光卻是寒冷如冰,“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不怕你恨,我只怕你不恨。”
宗政殞赫恨極,卻又開不了口,惱怒的轉過眼,不願再看她。他望著廣場上的兄弟二人,心內百感交集。
宗政無憂眉頭一擰,鳳眸深沉,宗政無籌單單看過來,兩人都沒說話,也沒動。
啟雲太后揚眉,冷笑道:“怎麼?你懷疑她們二人是哀家讓人假冒的?常堅,放繩。哀家倒要看看,他們被火燒死,心痛的人到底是誰?”
常堅面色一凝,將左手中的繩子放下一段,那倒掛著的北朝太后的頭髮哧的一聲,被火苗燎到,散發出一股焦味。而那烈烈的焦灼氣烘烤著她的臉,瞬間便已通紅,灼痛感令她開始劇烈的掙扎,像是煎在熱鍋裡的活魚。他目光望著宗政無籌,且怨且怒。
啟雲太后面對如此陣勢,面色十分鎮靜,端莊笑道:“難得南帝、北皇一同光臨我朝,哀家與皇帝在此已恭候多時。不知這一路上,我們啟雲國的風光是否讓二位滿意?”
宗政無憂抬手,鳳眸邪肆而冰冷,他微眯著雙眼,懶得與他們客套。只冷冷道:“朕只對你們的人頭感興趣。朕數三下,再不交出朕的妻子,朕立刻下令放箭!一、二……”
啟雲太后面色不改,嘴角微微勾著,斜眸望向一側屋簷。宗政無憂剛數到二,那軒轅殿捲翹的屋簷處忽然掉下兩個人來。那兩個人嘴裡塞著布條,雙手雙腳都被綁住,倒掛在屋簷下。其中一人身著綵鳳華服,微微有些發舊,頭髮散亂,半邊臉上有燒傷的疤痕。而另一名女子身穿白衣,髮絲如雪,面容清麗絕美。而她們的下方,正是那巨大的火盆,盆中火舌狂竄,似是要吞噬一切般的猛烈決然。
一名黑衣人立在屋脊上,手中抓著吊著女子的兩根繩子。
宗政無憂與宗政無籌目光皆是一變,眉頭動了動,不自覺互望一眼。
啟雲太后優雅笑道:“只要南帝你捨得讓她死,就儘管放箭。”
宗政無憂望著那倒掛著的白髮女子,心中一顫,幾乎知覺的想掠過去將她就下來。剋制住慌亂與衝動,面上看似平靜冷漠,可那抓緊韁繩微微顫抖的手洩露了他此時心中的恐慌。他看了看金色的簾幕,隱隱感覺到那簾幕背後的犀利眼光,再看向起雲帝,沉聲道:“你就這樣對待自己的妹妹?”
高臺之上,被指責的啟雲帝沒有反應,依舊坐得端正,沒開口,連手指也不曾動過。
啟雲太后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掃一眼身前的龍椅,瞧見起雲帝側面臉色灰白,雙眼睜著,不眨一下。她又透過簾幕,笑看宗政無憂眼底一閃而逝的心痛和慌亂。她不禁暗歎,這個女子,果然是一步絕妙的好棋,以一人控制三人,可謂是百用百靈。她再看向宗政無籌,竟看不出宗政無籌得表情,只見他面色淡漠,眼光深沉,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宗政無籌神色異常鎮定,看了眼宗政無憂死拽住韁繩的手,刻意忽視他自己心中的緊張,聲音聽起來很淡定:“雖是白髮,也不一定代表一定就是她,你用不著這麼緊張?”
宗政無憂冷冷瞥他一眼,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思奚落他!宗政無憂薄唇抿了一下,冷哼道:“朕緊張自己的妻子,與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