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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喝藥時嘴角甜蜜而幸福的笑意,那是他曾經奢望卻從未曾見過的。
他用對她的瞭解如此犀利的指出了她此行的不尋常之處,漫夭心頭一凜,頭也不回道:“我做什麼,與你有何相干?”
宗政無籌瞳乳一縮,稜角分明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是啊,她做什麼,與他何干?他為何要扔下幾十萬大軍放棄最佳征戰時機,從紫翔關一路快馬加鞭不分日夜趕到塵風國來見她?他完全可以利用選馬之期前的半個多月做很多事情。可他為何要不顧一切的跑來?
不過是怕她名譽受損而遭遇別人的冷眼;不過是怕她傷勢過重無人可以依靠;不過是怕她心中太苦太冷找不到溫暖;不過是怕她被愛人所傷對這個世界絕望…,�所以,他來了,可她卻不稀罕。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為那人所製造的假象。這便是愛與不愛的區別,總是相差如此之大。
他望著女子滿頭白髮披瀉的背影,越看越覺得命運對他如此的不公平。他移了目光,抬頭深呼吸,將心頭漫開的苦澀強自壓制,柚袍一甩就轉開身去。
背影相對,離開之前,他說:“在這裡,你該防備的人,不是我。寧千易欲為你散盡後宮之言很快會傳遍整個王城,你若想單獨見到寧千易,恐是不易,即便啟雲帝不再從中阻撓,那些後宮女人又豈會隨你之願?你…好自為之吧!”
宗政無籌走了,漫夭還立在原處,背對著門口,靜靜站了好久。明明是敵對立場,明知她所做之事對他不利,他為何還要處處為她著想?她扭頭看向外頭,原本碧藍的天空被一片浮雲籠罩,已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回首,輕輕搖頭,凝神思量眼前的問題。
事情似乎是從啟雲帝現身之後開始變得麻煩,原以為寧幹易離得如此之近會第一個趕到,卻不料他成了最後一個,想必是有人不想她被帶進王宮,才從中作梗。如今,她拒絕了寧千易,寧千易心中必定不好受,短時間內怕是不會再來找她,那麼,她就得想辦法去找他,可是,白日裡寧千易身邊總有許多人跟隨,到了晚上,他寢宮守衛森嚴,難以混入。
漫夭嘆了一口氣,走入內室。未免打草驚蛇,還得籌劃周全才行。
就在這一日,滄中王為容樂長公主欲遣散後宮嬪妃之訊息彷彿長了翅膀般,一日間傳遍了整個王城,以至家喻戶曉。
眾臣震驚,連夜入宮覲見,卻被王拒之門外。
第二日,滄中王下旨,罷朝三日。百官奏摺如雪花般送入王宮,堆滿了御書房。而後宮嬪妃則輪流去帝王寢宮外日夜跪泣,甚至有人當場以死明志,稱生是王的人死是王的鬼,絕不離宮等等。
整整三日,整個王城猶如燒開的人,沸騰不已。
寧千易焦頭爛額,將自己關在寢宮內,三日不曾出門半步。而傾月殿外亦熱鬧得很,指責謾罵由暗至明,若不是守衛眾多,恐早有人衝進去欲將她大卸八塊。後宮女人的瘋狂,由此可見一斑。漫夭不再出門,面對那些聲音她只當聽不見,只是對日帶生活更加仔細,以防有人對她和腹中的孩子不利。
這日夜裡,星疏月冷,風清雲暗。
傾月殿,寢宮。
“不行!”雕花大床上,男人面色黑如包公,鳳眸含著冷冷的警告,盯著半趴伏在他身上的女子,堅定否決她的計戈。
漫夭微微支起身子,用手去摸他的臉,想著怎樣說服他。
男人一把將她的手扯下來,丟給她一個冷酷的白眼,似是在說:“用美人計也不行!”
漫夭也不惱,被拉下來的手順勢就樓住了男人精瘦的腰,嬌豔的紅唇朝著男人的薄唇親了下去。男人身軀一僵,她笑著抬頭,卻見男人面色絲毫不變,沒有半分動搖。她抬起雙手捧著男人的臉,用最溫柔的語氣道:“千易是正人君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有事。”
“不行。”男人依舊冷冷的拒絕,眼中漸漸有怒火呈現。
漫夭蹙眉,這男人怎麼軟硬不吃?倘若有別的好辦法,她也不會想用那種方式去見寧千易。
“無憂酬”她還想勸。
男人果決打斷道:“不用再說。這件事你別管,我自有辦法。”
漫夭問道:“什麼辦法?”
男人薄唇抿得緊緊的,不語。
漫夭皺眉,道:“你說查到塵風國秘密訓練了一批精銳良駒,比皇家馬場所田練出來的戰馬更健猛十倍不止,莫不是你想偷偷將那批良駒運走?”
“有何不可?”男人濃眉一皺,漫夭道:“當然不可以。八千匹良駒,哪是那麼容易弄走的?這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