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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著一管綠玉的短笛,卻是聲音越發輕快,李承幹自已也是如痴如醉。
蘇若塵也不說話,只是依在一側靜靜的聽著,好多年,好多年,她都不曾再觸控過笛子了,或許是因為,這是她前世最歡快的記憶,只有在她上臺表演的時候,才能看到那麼多人為她揚起的笑容,這些年來,她從來不想去碰觸,或許只是因為,她在害怕回想起過去的生活,害怕要面對自己不是這個世界裡的靈魂,這樣一個事實。
一曲方罷。李承幹抬起頭,只見一個小姑娘正用烏亮的眼眸瞧著他,不由一挑眉道:“這是那個院裡的丫頭。”
侍婢這才側身看見了蘇若塵,她立時說道:“這是我家五姨娘的小娘子。”
李承幹居然揖了一禮客氣的說道:“你好,在下李承幹冒然打擾了貴府。”
蘇若塵微微一笑,卻沒有說話,她對這個名字很耳熟,只是一下居然想不起來是誰,但還是禮輕聲說道:“你吹的很好,你會吹棗園春色嘛。”說完蘇若塵立時一愣,這是她過去最擅長的一首練習曲之一,只是,這卻不是古曲,李承幹明顯愣了一下,他抿了抿唇最終說道:“這首曲子,我沒有聽說過。”李承幹說完,似乎來了興致,他走到蘇若塵身側,將玉笛遞到她的手邊,然後說道:“你也喜歡吹笛子嘛,不如你教教我吧。”
蘇若塵愣了一下。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李承幹,雖然遠看的時候,蘇若塵以為他與自己差不多高,其實他還是比蘇若塵略高一些,而且個子不是那種纖瘦,而是有些微微帶著陽光印記的麥色,只是一雙手卻比蘇若塵的還光潔,映襯在那綠茵茵的碧玉笛子上,居然讓覺得有些相映生輝之感。
李承幹看見蘇若塵還在發呆,不由又是一笑,卻沒有催促她,只是把笛子放在她面前,蘇若塵遊疑了一下,最終還是笑著接過了笛子,那李承幹又是一笑,蘇若塵看著他笑容的樣子,這男孩子還沒有完全發身長大,臉上還帶著稚氣,只是那份稚氣之中有一種難掩的機靈之氣,若是他不笑,你卻也覺不出來,只如一個普通的鄰家男孩,但只要他一笑的時候,你再看他的眼眸,便只覺得裡面全是流動的靈光,讓人難以逼視。他的氣質不同與蘇諾悠的那種絕世容華,不同與劉隱的那種如江南水墨一般,讓人如沐春風的悠閒,不同與長孫衝的那種痞痞的貴氣。不同與崔錦書的那種書卷氣的儒雅,但卻絕不會讓人以為他不出色,他的出色在於,你只要與他說話,便會覺得這個人,讓你無法討厭,很舒服。
蘇若塵接過笛子,卻沒有馬上就吹,反是瞧著這小孩子微微一笑,便開始試了一下音,第一聲便:“嗚……嗚……”發出一聲如同雜音一般的聲音,但李承幹卻繼續淡淡的笑著,蘇若塵臉紅了一下,有些尷尬的說道:“好久沒吹了。”
李承幹毫不在意的說道:“沒事,你試試音。”
蘇若塵又吹了幾下,手法漸漸熟練,這時候一曲明快的《棗園春色》慢慢隨著悠然的笛音開始迴旋了起來,猶如色彩絢麗的音畫,明媚如春。小快板旋律活潑跳蕩,好似山裡鄉間春意盎然,生氣勃勃之景象,宛然如目。中段旋律如幽思懷念,似深情讚頌。華採段通暢絢麗。清若流水,勢如奔騰,一曲方罷,李承幹立時鼓掌說道:“好,這首曲子,我以前卻不曾聽說過呢。”
蘇若塵看見他眼中有些探就之色,立時微微一笑,隨意解釋著說道:“這是山間小曲,長安這裡為國之都城,流傳的只怕都是陽春白雪之音,不曾聽過。也是常事。”
這樣說來,李承幹方是笑了一下,便說道:“能再吹一遍給我聽聽嘛。”
蘇若塵又復吹了一遍,李承乾點了點頭,這才接過蘇若塵遞來的玉笛,然後揚眉一笑,立時說道:“你聽。”
接著,李承幹居然又重吹了一遍這《棗園春色》居然一個音符都不差,蘇若塵立時大驚,要知道這笛聲對旋律的掌握各人自有自己的妙處,要是完全憑藉聽力,能在只這樣吹過兩次的情況下把曲譜默出來,已是非常不易,何況,還是像他這樣立時能嫻熟的重吹第一遍,蘇若塵突然心裡一動,想起這個人是誰了,他便是李世民的第一位太子,雖然史書記載:“靈聰敏慧,頗識大體,頗能聽斷”,但他還是因為害怕讓人奪位出了暈招,讓自己老爹整下了臺,英年早逝了。不過,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雖然唐朝依舊建立起來了,但卻與她過去所學的歷史還是有些不同的,最少現在還沒有玄武兵變,只是不知道這位太子以後命運又將如何。
蘇若塵正是一副讓震驚了的樣子,李承幹也不客氣,他繼續微微的笑著,然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