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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剛才他在這裡,又能改變什麼嘛?崔錦書與盧海潮兩人還在那裡密談的時候,李世民也回到了自己的寢宮裡,其實他除了收八百里加急的摺子,還附著一封密摺,他又開啟那密摺看了一番,這是蘇諾悠身邊跟著的小隊人寫來的信,他信上除了說明蘇諾悠決心堅守城池,護衛百姓逃生外,更多的也是說明他們打聽來的訊息,這次的叛軍首領居然是華秀,居然是早就應該已經失蹤的華秀,李世民長嘆了一口氣,如果說之前他對蘇若塵還有所懷疑,但現在因為蘇諾悠的生死不明,用自己的生命寫出來的讚歌,讓他再也起不了這樣的心思。
當大家都以為華秀回到了突厥成了那裡的將領,可是事實呢?
我們要從那天蘇若塵與他一起落入涯後說起,他為了逃避那些人的追捕,而伏進了因為潮溼而生長的蔓生植物裡,一到了那裡邊,那些追捕的人便被那些坑窪、蔓藤絆倒,“哎喲、哎喲”的叫聲連續不斷。本來密集的佇列被拉得很長很長,稀稀拉拉的一長串火把在黑暗的密林中躍動著。四面八方都響起了嘈雜的人聲和口令,甚至華秀都能聽到有人在大聲報告:“我聽到裡面有人聲了!他就在裡面!”火把的光亮也越來越明亮。這時候的華秀身上已經在剛才奪路的過程中又多了四道深深的傷痕外加內傷發作吐血不止,還有箭矢深深地射進了他的後背,拔下那帶著倒鉤和血肉的箭頭時,華秀疼得幾乎昏了過去。便從那天開始,他就陷入了日日夜夜不間斷的逃亡與追擊,這對雙方都是一種意志和體力的殘酷考驗。
可惜問題是一方擁有幾乎無限的體力和援兵,隨時可以把那些疲憊不堪的人換下而派上活蹦亂跳的生力軍;而另一方卻只有孤立無援的一人,沒有食物,沒有休息,沒有睡眠,沒有飲水……更重要的是,沒有希望:他感覺自己像是落入了一個天羅地網中,不可能有掙脫的機會。等華秀能判明方向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已經遠離了長安城,他想過要到城裡去,但他又害怕城裡有其他的情況,或許有可能那裡都是他的海捕公文,或許有可能,那裡都是等著獵殺他的人,他可是真的領教過這些人的手段的呀。有一次他甚至走進了一個小城裡,正在驛站裡被給的時候,他居然發現,那裡的捕頭居然帶著兵士來捉他,他什麼也不想解釋了,只是趕緊逃,便是這樣連續不斷的逃亡,即使以他超人堅強的意志也實在經受不住這種折磨。
華秀原來打算是前去長安城裡解釋一切,但在幾天前慌不擇路之下,他早已經迷失了方向,昏天暗地的跑了幾天,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知道。到了現在,在他已經三天三夜沒能閤眼了,剛剛躺下不到五分鐘,敵人馬上找上來。他細心地聽那一片人聲和喧嚷,得出結論:敵人尚沒有把包圍圈合攏——也許是故意,也許是沒來得及,自己還有唯一的逃生之路,穿過那密集的灌木林沖入林子的另外一邊。他艱辛地爬起起來,然後活動著自己麻木的雙腳,使得它們變得活絡起來。可以感覺得到,傷口又在流血了,但沒有人給他包紮,也沒有東西可用來包紮。他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一頭載進了裝滿雨水的樹坑裡,又趕緊掙扎地爬了出來,渾身溼漉漉的。靴子早已經爛掉了,受傷的赤腳踩在遍佈荊棘的地面上,那密密匝匝的枝條彷彿有意識地直往身上腐爛、發炎的傷口裡鑽,每一步都伴隨著刺骨的疼痛。他不得不咬住自己的衣裳,免得喊出聲來,面上肌肉抽搐著:即使是鐵骨錚錚的英雄也難以忍受這樣可怕的酷刑,每前進一步都要在尖銳的荊棘從中留下淡淡的血跡。
身體疲憊到了極點,腳步拖杳,沉重得抬不起來,他只能扶著樹一點點地往前挪,踉踉蹌蹌,跌跌爬爬。渾身的傷口都在火辣辣地痛。內傷又要發作了:胸腹之間連續不斷的撕裂般的疼痛,口渴得要命,嘴唇已經乾裂了。面前的世界開始扭曲了、變形,意識一點點模糊……
他恐懼地發現,自己慢慢的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這正是意志開始崩潰的前兆。純粹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他只知道一件事情:“跑,跑,跑,儘量往樹林茂密的地方躲,不必考慮方向,只是想躲開背後陰魂不散的那一片人聲和火光!”心底卻有一個聲音跟自己說:“沒用的,算了吧,躺下吧,不要再躲了,你逃不過的。”有了這樣的想法,他的頭腦開始昏昏欲睡,腳步軟了下來。“不,我絕不放棄!”華秀猛地咬破舌頭,尖銳的疼痛刺激下,他清醒了很多。屏住呼吸藏在茂密的樹葉中,他眼睜睜地看著大批的追捕的人急速地經過,沒有發現他的痕跡。等到大隊經過以後,華秀輕輕鬆了口氣,稍稍伸展放鬆自己疲倦得幾乎失去知覺的雙腳。幾天來毫無停息的逃跑,雙腳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