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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切,都沒有迴音,她想到裡,不由裡越發沉甸甸的了。
樓坊的生意很好,長孫衝很會照應一切,蘇若塵看了一下樓裡還是用的老式的記帳方法,便把自己的記帳的法子,也就是阿拉伯數字,還有分欄明細帳,教了一遍,大夥兒都是老師傅,一點就會,立時一用也感到了較之前的方法更好用些,便也覺得不錯。
長孫衝只是坐在一側看著她在那裡折騰,看著她的嘴角上微微的帶著笑容,突然間心裡一陣一陣的有些糾的難受,他聽到一個訊息,只是這時候蘇若塵卻是還沒有聽到的,便是華秀已回到了突厥,正在糾集他過去的殘部在喆喆可汗的幫助下,要再爭一次汗位。
蘇若塵如果知道她為之擔心,為之煩憂的人這般的欺騙她,她會不會難過?長孫衝看著正在忙碌裡的蘇若塵,雖然他的父親還有知道這訊息的柴大公子,都表示有可能蘇若塵與華秀是同謀,但他卻不信,一點也不信,不說別的,光是剛才蘇若塵的表現出來的傷心,還有她的擔心,都是裝不出來的,可是她越是這樣子,他看著卻越是擔心。
蘇若塵感受到了長孫衝的目光,她回過頭去,看見他正注目著自己,不由挑了一下眉頭,然後帶著幾分笑容的說道:“怎麼了?”
那笑容還不如不笑,那笑起來,目眼裡都是收藏著憂愁的,長孫衝看在眼裡更是心痛,當下不再言語,只是望著蘇若塵,幾個帳房先生都是有眼力的人,便退了出去,只留了他們兩人在屋裡,好一會子,長孫衝才說道:“聽說你的詞曲都不錯,不如給姑娘們寫幾首詞,也好讓她們唱些新曲出來。”
蘇若塵應了一聲,反正唐朝以後的詩詞她還是記著不少的呢,長孫衝讓人送了筆墨,便在一側閒閒的看著蘇若塵,蘇若塵提起筆,一時反是不知道寫什麼好了,必須要應著這樓裡能唱的曲才好,她提著筆,那墨點子都快要滴下去的時候,她總算是落筆了。
日色已盡花含煙,月明欲素愁不眠。
趙瑟初停鳳凰柱,蜀琴欲奏鴛鴦弦。
此曲有意無人傳,願隨春風寄燕然,憶君迢迢隔青天。
昔時橫波目,今成流淚泉。
不信妾腸斷,歸來看取明鏡前。
這是一首李白的《長相思》
寫的是婉轉纏綿,只是有些悲痛,蘇若塵才寫完,便覺得不妥,趕緊要揉了,卻讓長孫衝奪了過去,他展開著,在那裡慢慢的,細細的讀了幾遍,最後輕笑了一聲,然後說道:“成了,成了,這得讓那些恩客來了又走時唱才合適,這會子,他們才是新開展呢,還是找些喜慶些的曲子吧。”
蘇若塵聽到這裡,也是覺得有理,便隨便從婉約詞裡取了幾首提了出來,遞給長孫衝,當然不如李白的這首《長相思》來的情真意切,韻味深遠,所以長孫衝只是帶著笑的看著,卻不說話,蘇若塵慢慢也感受到了這樣的氣氛有些不對,他們幾人在一起議事的時候也很多,所以直如朋友一般,從無男女之情,也不會往深裡去想,但這一次,她卻感受到他的目光裡有一種她看著有些害怕的熱烈,蘇若塵有些退縮的找了一個理由便趕緊告辭離去了,長孫衝一直帶著笑,溫和的把她送上了轎,這才看著她的轎子離去,一直到淹沒在了人群裡,他這才慢慢的踱著方步,回了樓裡他的一處安居之地,進到裡間,長孫衝心裡慢慢的回憶著自己剛才的舉動,又聯想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不由感到一種心慌,或許要少些見她才好,萬不能真的出了什麼事,那樣的話,便是自己的家裡也是容不了的。
蘇若塵坐在轎上,她累了一天,已經有些犯困了,這會子居然在轎上便迷糊了起來,正在她半睡半醒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人的聲音,她立時驚醒了。
那個人說的話很平常。
“。。。。。。往前面的學諯齋裡瞧瞧,看是不是到了好的硯臺。”
可是那聲音,她根本不會忘記,也忘記不了,這是崔錦書的聲音,那個病弱的少年,那樣總是帶著幾分隱忍的容顏的少年,她忘記不了,真的忘記不了,可是這麼多日子以來,她一直以為自己忘記了,或許是她一直在努力的讓自己不去想,可是為什麼,她身處在這樣一個喧譁的環境裡,聽到他的聲音,還是可以立即聽出來,這是他在說話,原來這麼久的日子,她以為自己忘記了一切,淡忘了關於他的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她根本從頭到尾都沒有忘記過他。
蘇若塵想到這裡,突然覺得很想哭,可是她哭不出來,她想挑開簾子看一看他的身影,就是不能,只是看一眼他的車子也好,可是她卻不敢,心裡只是有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