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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新房,半響無語。蒼老夫人邊哭邊喊叫的要去殺了杜青墨,安嫂子使潑的要去殺了蒼嶙山,越發鬧得不安寧。
大夫寡言少語,只道蒼嶙山底子深厚,雖然被金釵所傷,不過那釵子不夠鋒利,全靠著蠻力扎入身軀,也沒傷到要害,只是要縫合傷口好生養一段時日就好。相比之下,杜青墨一邊的肩胛骨頭都碎了,渾身大小傷口不斷,而且被蒼嶙山幾次重傷,內腹亦不得幸免,倒是比蒼嶙山更加厲害了幾分。
蒼老爺給大夫許下重金,意思是請大夫不要對外胡言亂語。那大夫收了禮金,只是搖了搖頭:“這世間哪有不透風的牆。況且,你們蒼家剛剛辦了喜事,這三日回門能夠躲得過去麼?”
蒼老爺就算想要息事寧人,可新嫁娘已經被他家的兒子重傷昏迷,肩胛骨折,內傷外傷不斷,再如何掩耳盜鈴也是瞞不過。
蒼老爺一朝重臣,心思不是尋常人能比,在大夫走後,他就悶不吭聲的叫了幾個厲害婆子把整個新人院子給鎖了起來,除了蒼家幾個伺候的人,其他陪嫁中人無一人能夠出入。不止如此,連範嫂和安嫂也被人鎖在了府裡出不去。
蒼老爺自認蒼家算是半個將軍世家,家僕眾多且都忠心耿耿,在他嚴令下沒有人敢不從。
可到了回門之日,負責送藥的丫鬟就跌跌撞撞的跑來回報:“少夫人,不,不見了。”
第七回
“你準備如何做?”蕭無慎把魚餌甩了出去,把魚騀往池塘邊上一支,人就倒在了草坪上,搭著長腿,半眯著眼含糊的問岸上的某人。
杜青墨正把烏黑的畫筆放在一旁,重新挑選出一隻乾淨的小狼毫在朱丹色碟裡面沾了沾。她的筆下是一副海棠圖,或粉或豔的花朵一簇簇的開放在鸀色枝椏上,一隻紅頂小雀在地面上蹦蹦跳跳,看起來煞是機靈。
相處了這些日,除了吵鬧,兩人大多時候都是各自霸佔一塊地方,或釣魚或畫畫或下棋或看書,寧靜而安穩得好像上輩子的慘死從未出現在他們生命中一般。
蒼嶙山的突然到來,打破了這難得的閒適,可不管是蕭無慎還是杜青墨,他們都知道,逃避無法遺忘仇恨。
“他來,我自然就要跟著走。說到底,我已經是蒼家的媳婦,不回蒼家還能夠去哪裡。”杜青墨抹掉筆尖多餘的顏色,說得無奈,可蕭無慎卻聽明白了裡面另外一層意思。
“果然,復仇才是你重活一回的目的。”
杜青墨瞥了草坪上的蕭無慎一眼:“你呢?你一直沒有說過,你是如何……身死的。作為太子手上重要的棋子,應該不會輕易被人殘害。”
筆下的麻雀已經躍然紙上,海棠花也開滿了枝頭,杜青墨左右看看,總覺得還缺了點什麼。
靜靜的池塘水面一圈圈的波紋盪漾著,噗通一下,一顆石子被踹入了塘中。
蕭無慎深深的嘆氣:“其實,我是被你害死的。”
一滴墨墜落在畫紙上,暈染開了大片。
杜青墨舀起剛剛塗過樹枝的墨筆,毫不猶豫的朝著蕭無慎的腦袋上投擲過去。這個男子,她早在一個月前就無法把他當作救命恩人來尊敬了。
“你不相信?”蕭無慎兩根手指就接住了空中的‘暗器’,爬了起來對杜青墨髮飆道,“難道你以為我這麼風流倜儻俊逸無雙武藝卓絕的青年才俊願意死?要知道,在上輩子我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少年郎,那愛慕我的女子從江湖一直排到了皇宮內院,從梳著垂髫的女童到步履蹣跚的古稀老婦人,哪個不知曉我蕭無慎的俠名,哪個不欽佩我的武學,哪個不傾慕我的翩翩風采。我本來應該有波瀾壯闊、跌宕起伏的一生……”
杜青墨低頭,畫上一隻螞蟻,兩隻螞蟻,三隻螞蟻,蕭某人還在那裡滔滔不絕的自誇自擂。杜青墨想不通,這樣的性子,太子殿下怎麼看上他的?難道,太子也是一個狂妄自大的……咳咳,打住,再想就要大不敬了。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要把一切都告訴杜大人?”
“什麼?”杜青墨一驚,剛剛還在躺著自言自語的某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竄到了她的身後,他的雙手緊緊的卡在她的腰間,讓她動彈不得。
杜青墨想要轉身,蕭無慎已經耳語提醒:“不要動,有人在。”
“誰?”
“呵呵,你猜。”靠近背後的胸膛輕微的震動著,帶著點作惡之人的嘲笑。杜青墨握著毛筆的手一緊,蕭無慎已經貼了上來,將她耳邊的髮絲撥開,“是你的夫君,蒼嶙山。”
蒼嶙山本應該在前院的會客廳。杜大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