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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之前的最黑暗時刻,屋裡靜得落針可聞。蒼嶙山的雙臂在睡夢中也捆著杜青墨的腰肢,把頭埋在她的頸脖間,一呼一吸都那麼沉重,彷彿敲打在人心坎上的悶錘。杜青墨半夜後一直沒有睡著。她心裡頭蟄伏的那頭小獸在慢慢甦醒,舔著牙,磨著爪,躍躍欲試地等待著什麼,讓她輾轉反側,偏生因為蒼嶙山的束縛而無法動彈。
她忍耐著,輕輕的吸著潮溼而冰冷的氣息。等到隱約聽著廚房傳來了響動聲時,這才小心翼翼移開男子強而有力的手腕,回身看他沉睡的容顏。
這個人上輩子將桑依依比作了自己的心肝,為了對方不惜殺妻害子,將一介小小的青樓女子扶成了正房夫人。這輩子,他受盡了桑依依的背叛,給予了對方最殘酷的羞辱和殘害,連不夠滿月的孩子也不放過。
這樣的人,愛得炙熱,恨得濃烈。
杜青墨望向被褥下男子半。露的頸脖,不自覺的伸長了指尖隔空做了個掐的動作。纖細的手指被蒼白的肌膚包裹著,骨節掙出,青筋微暴,那麼的用力似乎拼盡了全身的力氣。
她簌簌發著抖,看著那指尖幾乎就要碰觸蒼嶙山的血管,只要掐斷了那根命脈,這個男子就會血濺三尺而亡。
她的仇,孩子的恨,父母的冤都得以報。
空寂的秋晨中,小小的吱呀聲如利針跌落玉盤,尖銳刺耳。杜青墨霎地收回手,回頭去看門口,依然緊閉著。再看床上,蒼嶙山的眼皮抬了抬,終於還是翻了個身繼續睡了過去。
杜青墨單手壓著心口,自己都可以聽到那激烈的心跳。她閉了閉眼,下床趿著鞋子,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廚房就在小院的另一頭,半邊屋簷都被高大的楓樹覆蓋,一邊還是生機勃勃的翠色,另一邊已經紅燦燦,落在地面上像是紅錦鋪就的華美地毯。
桑依依就在那地毯的盡頭,穿著一襲素白衣裳,原本豐盈的臉頰已經瘦得只看見尖尖的下巴,如同鋒利的彎刀,錚錚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