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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風險上很有一套。早在她開始加入戰局之初,他便將生意觸角延伸到江南一帶,並在杭州、蘇州一帶設立據點,經過了兩年多的努力,已經打下了很好的根基。
杭州的造假風氣熾盛,只要在那裡吃過虧的人都知道,賠起本來可不是好玩的。但也就是因為造假風氣盛行,所以一有信譽可靠的古玩鋪肯在那兒立足,便會立刻引來不想吃悶虧的買家,算是一項大膽的策略。
閔斯琳也考慮仿效皇甫淵在杭州設立分鋪,跟他來個硬碰硬對沖。但顧及她那保守的哥哥可能不會贊同她的策略,一顆心倏地又冷下來,真搞不懂爹幹嘛把一切都交由哥哥掌理,自己卻只能幹些苦差事。
閔斯琳發誓,總有一天會讓父親睜大眼睛看清楚,誰才是真正有能力接掌家族事業的人,在那一天來臨之前,她也只能乾嘔氣。
到客棧掌櫃口中的“御寶閣”去逛了一圈又回來,閔斯琳只看中了一塊小小的方墨,花不了幾兩銀子。
百般無聊的東逛西繞,閔斯琳決定早早回客棧休息,等明兒個做成了買賣,若是還有力氣,再到附近知名的景點遊玩,反正多得是時間,不急。
次日,太陽打東邊出來。
皇甫淵一早就上門拜訪賣主,企圖在閔斯琳到達前將古鏡買到手,可惜失敗了。
“我不知道您是如何得知,我有意將手中的漢鏡脫手的訊息。但我既然已經答應閔姑娘在先,就不能將銅鏡賣給您,您若是真有意買那面銅鏡,請等閔姑娘來了,您再同她競價。”
銅鏡的主人蘇員外,看來是個頗有原則的人,皇甫淵出再好的價錢也不賣。
“好吧!”皇甫淵無奈地答應。“我等她來。”原本他是想讓閔斯琳撲空,挫挫她的銳氣,但既然賣主堅持,他也沒辦法,只好與她正面交鋒。
閔斯琳沒讓皇甫淵久等,不一會兒便看見她神清氣爽地前來。
“蘇員外,初次會面,小女子是京城‘聚珍坊’的閔斯琳,給您請安了——”閔斯琳一連串的招呼還沒打完,就瞧見皇甫淵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嘴裡含著茶。
“你、你來這兒做什麼?”是她眼花了嗎?怎麼瞧見不該瞧見的人,他不是應該在京城?
“同你打招呼呀,閔大小姐。”皇甫淵好整以暇地品茗。“我聽說你尋寶尋到西安來了,特地趕來跟你湊熱鬧。”夠義氣吧!
“我就奇怪,昨兒個瞧見一個人的背影很像你,沒想到你真的跟到西安來。”跟屁蟲。
“那還真是奇怪。”莫非見鬼不成。“昨兒個我抵達西安之後,一整天都待在客棧,哪兒都沒去,你還能見到我的背影?”莫非是太思念他,產生幻覺?
“真不巧我住在你對面的‘悅來客棧’。”算她倒楣,居然和他對門而居,回頭得記得撒鹽驅邪。
“不會吧?”運氣差到如此。“我若是早知道你住那裡,一定會換家客棧,省得不小心沾到穢氣。”還得找道士淨身。
“彼此彼此。”這句話是她要說的,輪不到他亂吠。“你該不會是弄丟了那隻粉青蓮花式溫碗,存心報復,才一路跟來西安吧?”
“確實如此。”皇甫淵咬牙答道。“多謝你又使出不正當的手段,讓我丟了那隻粉青蓮花式溫碗,為了報答你的恩惠,我只好親自出馬。”
“不敢當,皇甫公子。”明明就是自己無能,還怪東怪西。“這就證明了人際關係有多重要,我也是摸索了好久,才明白這個道理。”
簡直空口說白話,她閔大小姐幾乎是打從出生開始,就很會跟人攀關係、套交情,這事兒人人知道,還有臉在此強調自個兒的辛苦。
“能拿到‘知香刻坊’的刻本真不簡單,你說是嗎?”看準他只能咬牙根咬到斷,閔斯琳索性推他一把,讓他上西天。
“的確不簡單。”皇甫淵不甘心地承認。“所以今兒個我才會在這裡,不能夠讓你再囂張下去。”
“我好怕哦!”閔斯琳一點兒也不信邪,他搶不贏她的。“一個連輸了五十一次的傢伙,我若輸給你,真該去撞豆腐自盡,省得鬧笑話。”
“你說什麼?”皇甫淵眯眼,大有站起來教訓她之勢。
“你聽見了。”耍流氓給誰看啊?她又不是被嚇大的。
“你!”皇甫淵果真站起來,戰事一觸即發。
“呃,兩位,請坐下,你們不是要來買銅鏡的嗎?”幸好這個時候蘇員外插手,兩人才沒當場翻桌。
“哼!”兩人同時坐下,死瞪著對方,誰也不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