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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拿過來問:“是卡地亞的吧?”我說不是,薈華樓的。我那個手又被帶著點失望地給送回來了。
嫁了法國人就非得戴卡地亞穿香奈兒是吧?那麼我要是找個北京公務員還得住故宮了?
無論如何必須承認,卡地亞在中國是奢侈品,在法國也是奢侈品。我發現我想法上的一個重要的變化:當我們還是男女朋友的時候,他的錢是他的錢,我就是希望他給我多花點錢買東西買禮物;當我們決定結婚的時候,大哥還沒怎麼表示呢,我就覺得他的錢已經是我的錢了,我得省著點。一句話,我捨不得錢。我想很多女同學都能體會我的想法。
下一個是關於房子的事情。
說到底,我還是一個傳統的中國人,腦袋裡面有些根深蒂固的東西怎麼也擺脫不了。“家”是什麼東西?家就是相愛的人住在自己的房子裡。我不想跟他住酒店,更不想跟他在住租來的房子裡,我越來越想要自己的房子。但是我一直都沒有跟他說。
因為原來的公司要派JP長駐瑞士,他已經打算辭職。三個多月以來一直透過朋友聯絡或者在網上尋找可以長駐中國的機會,可是二〇〇八年初的時候,歐洲的經濟倒退已現端倪,JP一直沒有找到條件相當的工作。一面在辦理著所有結婚登記所必需的手續,一面在中國尋找著新的工作機會,與此同時還在放著無薪假期。JP表面上不當回事兒,但是心裡著急。那天我提議去吃水煮魚,他說不好,他舌頭上面有兩塊小的潰瘍。
我不打算再給他加上一把火了,打算再過些日子,等他的工作見了眉目之後再說房子的事情。
這時候出手幫忙的又是我媽我爸兩位大俠了。
過了一整個冬天,我爸媽也不想要我跟JP再租房子住,恰好離家不遠的地方有一處不錯的樓盤封頂了,五千多快一平方米,位置交通還有開發公司的聲譽都還不錯,晚上散步就可以去逛太原街。他們打算把手裡的兩處出租的小房子置換一下,給我在這裡買一套一百二十多平方米的房子。
六十四萬塊,老兩口字替我出。我一聽心裡面有點不好受,讀書的時候是他們供我,唸完書工作了,當防疫啊教書啊,賺的錢倒是不少,但是都花在自己身上了,他們兩人就圖一個樂呵。如今我成家了,房子錢還要他們拿。我磨嘰了半天,故作姿態地想要謝絕掉。
我媽說:“這個你不用擔心,買了新的房子給你們住,寫你的名字,你們的手續還是沒有辦好嘛,那這個還是你的婚前財產,你的財產也就是我的財產。如果你和讓。保羅只見以後有什麼變化,他也拿不走。”
我爸媽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挺好,可是你知道的,事情的發展總不會每一步都像我們想象的那樣,當他們賣了兩套小房子剛剛再夠了錢打算給我買房子的時候,JP跟我已經三下五除二地登完記了。說明白點,這房子以後就算作是婚後財產了。
我老爹不是不心疼的,當了一輩子的公務員,除了公家的薪水之外也沒什麼別的收入,可一大筆的積蓄就這麼拱手把一半給了老外。交款籤房子合同那天,他中途幾次抬頭囑咐我說:“你們,你們以後可得好好過啊。”
“知道了,爸爸。”
“什麼事兒你讓著他一些。”我媽說,“這房子已經有一半是他的了啊。”
“明白了。”
話說買房子當日我還有些小興奮,可是沒過多久我就越想越覺得心裡不平衡。有我這樣的嗎?嫁個外國人還讓自己爸媽買房子,我好像吃虧了。而且,這個傢伙心裡對這事兒有數沒有?選房子、看房子、買房子的過程他都是參與的,明明知道算作是婚後財產,等於是我爸媽給他的一份大禮,回禮呢?回禮在哪裡?
我一直憋著不想說,不想再讓他上火,可是我憋著憋著發現我自己很有可能因此急火攻心,不行,我得那麼辦。有天夜裡我想明白了,就在被子下面狠狠地踢了他一腳。
大哥好像已經睡著了,猛然被踢得醒過來,轉過身來,摸一摸我的額頭,小聲小氣地說:“幹什麼你?做噩夢了?”
我十分直接,“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在法國的房子有我的份沒有?”
“……什麼叫做有沒有你的份?”
“就是要是我們今後過得不協調,我們要是……”
“……你是說離婚?”
“嗯。”
“沒有。那兩個房子我買了很久了,是婚前的財產。要是離婚了,跟你無關。”
我又一腳要飛上去,被他把腳踝攥住了,他在黑暗裡低低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