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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快趴下,他反而更加快了手腳。
他成功了,親眼看見了英雄炮大大出乎他意外的威力。只見對岸一茅屋前的曬壩上,驀地閃現出一大團黃光,騰起一股濃煙,兩隻在曬壩邊散步的白鵝,大概是一對正聊著天的神氣夫妻,猛地雙雙跌入池塘,狂舞雙翅貼著水皮衝過池面,竄上對面塘坎後,“嘎嘎嘎嘎”地大罵起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開門出來,站在門口望望房前不遠的彈落點,又望望自家憤慨的大鵝,返身進屋又關上了門。茅屋頂上,正冒著輕柔的晨炊煙。
面對這有趣的場面,“二排長”瞪圓了雙眼。他想了想,轉身躬腰跑下山坡。
他向空中揮動著手裡的半自動步槍,大聲吼叫:
“你們真敢幹唉,打老百姓的房子!造孽!”
看著這發瘋的小老頭,大家有點慚愧,水平確實是臭了點。一戰士訥訥地說:“可能發射藥填少了。”
“藥填少了?”“二排長”幾乎跳了起來,“再多點,再多點就把房子給炸球了!後面還有房子沒看見?人家連早飯都沒吃。”
好象吃了早飯的農民就可以打。
人們笑了。有人認為:“炮口該往左邊再偏一點。”
“二排長”咬著牙,覺得這戰士說得對。但根據剛才的情況,這樣就真的要多裝火藥了,因為是打更遠的斜線。索性將炮往下游搬麼?那可不行,再搬一點就沒山丘的掩護了。
“二排長”親自動手幫著調整支架和炮筒,最後大家還是連炮盤也稍微挪了挪,又重新調整。打炮時,“二排長”要負責點發射藥的導火繩,他認為自己剛才已看懂學會了。往炮筒裡裝炮彈的還是汪三,這是最危險的活。
汪三將點燃了火繩的炮彈裝進炮筒後,邊轉身飛奔,邊叫“二排長”快跑。“二排長”不理他,猶豫著不願立即離去。不知他是在擔心自己點的導火繩,還是在顯示當官的比當兵的更沉得住氣,直到遠處的人們又齊聲喊他,他才不慌不忙地走開,口裡說:“來得及。”
天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真如“二排長”所說,慢慢地離開也完全來得及!
也許是點發射藥的導火繩出了毛病而自己熄滅,也或許是“二排長”壓根兒就沒把它真正點燃。不管什麼原因,反正十五秒已過去好幾秒了,土炮還是一聲不吭地蹲在那兒。又等了彷彿一個世紀,要是炮彈打過去了的話,早都該炸了,但土炮還是執拗地不言語!
完全可以斷定,兩根導火繩都奇蹟般地熄滅了。
隱蔽坑僅兩尺左右深。“二排長”趴在坑裡一個勁地看手錶。後來,他緩緩撐起上身引頸探望,最後一躍而起。就在他邁上坑沿準備拍打身上泥土的那一瞬間,鬼炮好象終於等到了他的出現,突然炸了,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草帽般大的炮盤飛起,在空中砍折一棵比碗口大的松樹,又對著他斜切下來,擦斷了他的右大腿,然後高興地在緩坡上跳了跳,搖晃著滾出兩三丈遠才躺下了。而他,也被撞出去了約一丈遠。
土炮不見了,腳架已不知去向,只在地上留了個三尺多大的坑。在七、八丈遠處的莊稼地裡,斜斜地栽植了一株新品種,它如暖水瓶般粗細、扭曲得像蚯蚓、開裂著肚子,黑黑的大約有一人高,恍惚那就是炮筒。人們的耳朵嗡嗡作響,聽不清相互間的喊叫。“二排長”已翻身坐起,脫下上衣慌忙地包裹冒血的殘腿。
大概是發射藥沒被點燃,炮彈沒射出去,時間到了就在炮膛裡炸了。炮彈殼被炮筒增添了高壓,再加上超量的發射藥的威力,情況就如此壯觀了。但為什麼炮彈也熬了這麼長的時間才炸呢?誰也不明白。
早已接替了吳玉蘭的職務的小夥子,揹著藥箱飛奔而來。
紅派的大金招牌“二排長”,被火速運到團部醫療隊,然後又專車送去瀘州了。團部怒不可遏,想用手中關著的一個聯派坐探,把橋對岸的一位聯匪騙過來,那聯匪也是個副連長,如不交代對岸情況,也不妨敲斷他一條腿!直像“二排長”的腿,是聯派惡毒地把炮盤甩過來砍斷的。
那聯匪副連長是當地人,即三連陣地所在地農村生產大隊的支書。他跑到對岸去了之後,還經常泅水或從橋上混過來與這坐探接頭,有時還悄悄溜回家。
坐探是被人暗中“點水”'指認檢舉', 前天早晨才被抓到的。他是那位副連長家不遠的鄰居、生產小隊的會計,二十五、六歲,家住橋頭上游很近處的河岸上。據他交待:一旦紅派有較多的人進入陣地,他就裝著到河邊小山坡上放鴨或四處找鴨,用攆鴨長竹竿給對岸指示方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