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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美好的日子,格達總喜歡到田野上去走走看看。這天,他來到一塊剛播種後的地邊蹲下來,抓起一把泥土,嗅著泥土的芬芳,他的思緒禁不住回到了遙遠的童年。他記得六歲時同一個小夥伴在地埂上玩耍。調皮的小夥伴抓起一把泥土撒進他的脖頸裡,他不服氣地抓起一把泥土同小夥伴在田埂上追逐起來……他還憶起在一個秋收時節,他同那個小夥伴捉迷藏。他躲進一個麥草堆裡,小夥伴怎麼也無法把他找出來,可是他被悶在草堆裡,差點喘不過氣來,險些要了他的命……
格達站起身來,繼續在地埂上走著。當他來到格桑丹增正在扶犁播種的地邊時,親熱地招呼道:
“阿哥丹增,你不是給紅軍當翻譯去了嗎?”
格桑丹增放下手裡的活,緊走幾步,來到格達面前,雙手合十,說:“仁波切吉祥!這幾天春播,我請了假回來,三天後就返回部隊去。”
格達關切地問道:“怎麼樣,你去部隊……?”
格桑丹增說:“很好!到了部隊以後,比我原來想象的還要好得多。紅軍一個個對人真和氣,哪些年輕戰士都叫我丹增叔叔。”
格達說:“工作還能勝任嗎?”
“現在還不行,主要有一些革命的道理很難翻譯過來。”
“慢慢來吧!革命的道理一定是很深奧的,好像我學經文一樣,學了二十多年,也只能算是才入門呢!”
告別格桑丹增,他又朝前走了一段地埂,迎面碰上向巴澤仁。他說:“阿嘖,向巴澤仁,你不是在藏族幹部學校學習嗎,到這裡來……?”
向巴澤仁靦腆的笑了笑說:“學校放了農忙假,我到這裡來也是同他們一樣忙春播呀!”
“你家的土地好像不在這裡吧?”
“啊呀!我們那裡播種季節要晚一些,所以我下來幫他們……”他指了指不遠地埂上,準備開始下種的江安娜姆和她的阿爸阿媽。
“仁波切啊!你還不知道吧?”剛剛走來的一 個名叫丁真的小夥子說,“他這是羊圈面前下套子 另有所圖。”
“啊,明白了。”格達換個話題說:“噢!不知你們村每家每戶的種子都備齊了嗎?”
“都備齊了吧。”向巴澤仁說:“前幾天,紅軍給不少的村民送去了種子,只不過據說有的缺糧戶,把剛送來的種子都炒來磨糌粑吃了。”
“不能這樣啊!沒有春種哪來秋收。你是藏幹校的學員,應該說服他們一定要保障春播的種子,不然這樣下去,年復一年,苦日子哪有盡頭?”
“亞!亞!”向巴澤仁恭敬的答應道。
向巴澤仁雖然這樣痛快地答應了,但格達知道,他要回藏幹校去學習,哪有時間回村去做說服群眾的工作?於是,他決定親自去香格村看看。
回到寺廟喝過午茶後,格達和益西群批便騎馬朝香格村走去。到達香格村時,正好在村口碰見病癒後的羅布老阿爸。他緊緊地握著格達的手感激涕零的說:“多虧仁波切救了我們父子的命啊!特別是向巴澤仁,要不是仁波切給他指路,不知他現在已經死在哪裡,可能連屍骨都找不回來。”
格達急忙說:“路是他自己走出來的。阿爸羅布,這下你可放心了啊,據說向巴澤仁在藏幹校表現不錯。今天上午我還在朱倭看見過他呢。”
“惹(是)!惹!他說過,他去幫助那裡的村民春播。”
他們邊說邊朝村裡走去。格達邀約羅布同他一道先後去到幾戶村民家裡瞭解備耕的情況。據初步估算,全村還差青稞種子二百多斤。回到村口栓馬的地方,他猛然瞥見掛在白龍駒嘴上的牛毛口袋裡還剩下一些飼料,心裡立即萌生出了一種想法,在回寺廟的路上他問益西群批道:“今天給白龍駒喂的什麼飼料?”
“還不都是豌豆嗎?仁波切,你的意思是……?”
“是白龍駒有病不想吃料子還是給他喂的過多?”
“我考慮這段時間以來白龍駒一直很累,所以喂的是多 了一點……”
“這就對了。”格達說:“你看啊,給白龍駒的豌豆吃不完,而我們不少的村民別說沒有糧食吃,就連種子都沒有,你說說看,我們該怎麼辦呢?”
“明白了!”益西群批立即反應過來。“不過,就算不給白龍駒喂豌豆,又能省下多少斤糧食來呢?”
“據你知道,我們全寺有多少匹乘馬喂的是豌豆、葫豆嗎?”
“葫豆不能作種籽。”益西群批輕聲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