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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老者的房間裡,一待就是大半天。這裡不像是宅院,更像是軍營。
安穩的日子沒讓靈姍過得太久。一日,府上下人慌慌張張地在各處掛上白帳,黑紗。靈姍隨便拉住一個下人就問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大夥都閉口不言。
靈姍這才想起來有些日子沒有看到那位老者,心裡有些擔心,穿過花園就向老者的房間走去。來到房門前,輕輕敲了幾下,沒有任何反應。
她有些膽怯地推開了房門,只見老者靠在房間正中的太師椅上,頭髮從上次見時的花白已經變成了全白。
靈姍吃了一驚,自己的恩人雖然已年邁,但上次見時還算精神,短短的時日,什麼樣的打擊才能讓這老人變得神彩全無?如果不是他那手中的扇子還在慢慢地搖著,靈姍甚至以為他已經斷氣了。靈姍眼中只有老者,根本沒有注意旁邊還站著一箇中年男人,這男人眉毛上挑,眼眶凹陷,看來陰狠至極。
靈姍走到老者跟前,行了一禮之後問老者有什麼不順心的事。老者睜開眼睛直楞楞地看了靈姍好久,直到靈姍低下頭。
老者從太師椅上站起身來,在房間裡踱了幾步停了下來,剛要開口,他身邊的男人直接了當地問靈姍願不願意做那老者的兒媳婦兒。
靈姍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但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喜事衝昏了頭。雖然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回答說,任由老者做主,他沒有看到老者臉上隱有不忍的神色。
她覺得這恩人既然葬了她的父母,又救了她的性命,做人家的兒媳婦兒,就當是報恩了,再說是當少夫人又不是當丫環。
靈姍的悲劇就從這裡開始了。
成親那天靈姍戴著紅蓋頭跟新郎拜了堂後,被送入了洞房。才過沒多久,就有人掀開了蓋頭,映入眼簾的卻不是新郎那俊俏的模樣,而是被一下人端著的靈位。
靈姍驚呆了,她這才明白,府上明明有喪事,為什麼還能辦喜事。原來老者是將紅白二事一塊辦了。
下人將靈牌放在喜床上退了出去。靈姍回過神了,慌了。連忙就想往門外衝,沒想到房門已經被上了鎖。門鎖上了還有窗啊,不過人家既然不想讓你出去。怎麼會想不到這些呢?
靈姍絕望了,如果只是為了做一個死人的媳婦,這是沒有什麼可怕的。但她知道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了。當地的風俗是這樣的,如果一個人沒有婚娶死了之後又沒有下葬時,有錢有勢的家人會給他找一門親事,這叫陰親,娶過來的新媳婦是要陪葬的。
靈姍相信自己凶多吉少了,她只不過是報恩,沒有理由為了報恩還答上一條命啊。她開始在房裡摔東西,用金屬器具砸門窗,砸不動了就喊叫,她不記得自己喊了些什麼,或者有沒有喊出一句完整的話。
從頭到尾沒有人答理過她,靈姍哭了,哭得死去活來。哭了就睡,醒了又哭,就這樣,被關了一天兩夜。那日清晨,天剛矇矇亮,靈姍的房門被開啟了,那個老者身旁的陰狠男人帶著一行人走進房門。他們平淡地看著靈姍,片刻之後,那個男人大手一揮,兩個下人一左一右架住靈姍,第三個人走上前來往她嘴裡灌了些液體,沒過多久,靈姍就昏死過去。
當靈姍再次醒過來完全是因為眼部傳來的劇痛。**和精神所帶來的痛楚讓她泣不成聲,她已分不清臉上的到底是眼淚,還是鮮血,她的眼睛再也看不見了,因為眼珠已經被人挖了去。她將面對的是無盡的黑暗。
她不想在這黑暗中等死。要逃出去。但是沒了眼睛又能逃去哪裡?她摸著牆在這裡醒來之處走了一圈發現這裡根本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密室,連一扇門都沒摸到。
就在她快要絕望時,她突然聽到石壁磨擦時發出的響聲,是的,門開了。只是她不知道那只是最後的絕望。她被人架了出去,一路上她能聽到開了很多的門,下了很多的臺階。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緊接著肚子上傳來的疼痛讓她快無法呼吸,她能明顯感覺到腹部被人用匕首刺入後迅速拔出。
靈姍就這樣被人架住,血不停地湧出體外。像是流入了什麼器具。少許,她再次失去知覺,也可以說是永別了人世。
七日之後,靈姍“活了”,她又能看到一切事物,她就在這複雜的密室中不停地遊蕩。直到她飄到自己的屍體旁時她才記起了所有的事情。
她瘋狂地穿過一道道的牆,四周的屍氣和怨氣讓她變得無比狂躁,她滿心只有一個念頭,報仇。
慢慢地,她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其實在一座墓裡,這裡就是一座若大的地宮,她最終找遍了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