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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彼得卻清晰地聽到陌生人的聲音對他說道:“怎樣?現在還想死麼?”
那聲音平淡如水,卻好像是在彼得的腦中響起一般。陌生人的聲音靜靜地穿透了吵耳的風聲,穿過了瀕死的恐懼,直達彼得的腦際。
孃的我這都已經快要摔成爛泥了居然還問我是不是想死我當然不想死啊但是我已經快摔到地了我怎麼能不死啊……因為時間緊迫,彼得的大腦以光速處理完了一大段的吐槽之後,趕緊開口高喊道:“我不想死!”
“躍”
彼得的話音剛落,一個低沉陰森的聲音忽然想起,在彼得的耳旁念出了這個字。
如果說陌生人的聲音,可以傳過勁風,那麼這個低沉的聲音,卻是直接將風聲給硬生生地“剎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彼得才反應過來,原來不是風聲停了,而是自己停了——當自己沒有再保持著自由落體的速度下墜,那風聲也就自然地不見了。
我……落地了?為什麼不疼?彼得禁閉著雙眼亂想著,生怕自己一睜眼就會看到血肉模糊的一大片。
“你準備在我懷裡呆多久?”陌生人的聲音又在彼得的耳際響起,彼得好半晌才怯生生地睜開眼睛,發現陌生人正用雙手託抱著自己,而自己則蜷成一團,瑟縮在陌生人的懷裡發抖。
“哇!快放我下來!”理智從恐懼中迴歸,彼得這才發現此情此景有多麼的噁心,他趕緊伸手推了一把陌生人,向懷抱外“滾”了出去。不過一瞬間他好像也忘記了,自己離地還有大半人高的距離。
“哎喲!”摔了個狗啃泥的彼得慘叫了一聲,這一下還把他的牙給磕出了血。
——從24層樓跳下來,居然只是牙出了一點血,這麼胡扯的事情,說出去誰信啊?彼得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了身,看著眼前這個滿臉堆笑的陌生人,恍惚間產生了一種錯覺:莫非他是神仙?
“現在你還想死麼?”陌生人笑眯眯地問。
彼得還是說不出什麼話來,只知道一個勁地搖頭。
陌生人忽然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我現在再和你說一次,我有方法可以讓你活得既有意義又輕鬆,你相不相信?”
蒼天啊!大地啊!這是我哪輩子的祖宗積的德,居然讓神仙來幫我的忙啊!明天,我明天一定去教堂禮拜,去佛寺燒香,去道觀捐錢……彼得腦袋裡一邊胡思亂想著,他的頭一邊像是拌蒜似的點個不停:“大……大仙,只要你能幫得了我,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你要什麼,只要我有的我都給你!”
“可別後悔你說過的話哦!”陌生人又一次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不過我不是什麼大仙,我姓言,言語的言,你可以叫我言先生!”
如果不是彼得過於興奮,他或許會發現,他現在所站的地方,並不是當初他跳樓所站之處的正下方。相反的,他是在大樓的正門方向墜下的,但現在他卻站在幾乎沒人經過的後門處。
如果不是彼得太過激動,他或許會發現,這個自稱“言先生”的“天外來客”,現在正用一種食肉動物特有的飢渴眼神看著自己,就好像看著一塊已經到嘴的肥肉。
自殺者,這是言先生最喜歡的“菜式”之一:他們脆弱,他們無助,他們沒有勇氣面對生活,最最關鍵的是,他們不在乎自己的命。
賣東西的喜歡不砍價的,這個哪一行都一樣。既然他們都已經自覺“只有死才能解決問題”,那他們也不會對言先生的“獅子大開口”進行還價。
這不,這個叫潘彼得的傢伙,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了“二十年”的價碼,而他的要求不過只是“讓他的上司和同事認可他,讓他的父母以他為榮,讓女友回到他的身邊”,這些事情對於擅於玩弄人心的言先生來說,雖然說不上易如反掌,也可以算是小菜一碟了。
離上次的“山陰咒”事件已經過去了兩個月,言先生的生活也已經重新回到了正軌。不得不說,那些錢拿得不少,卻沒事總是自怨自艾,一定要表現得自己多不幸多悽慘的公司白領們,始終是言先生的最愛。
和這個名字取得非常洋化的彼得定完約契後,言先生伸了個懶腰,從這座外資企業大樓的後門處轉了出來,繼續尋找著下一個獵物——白領顧客的第二個好處就是工作量小,同時進行兩三個也沒有什麼問題。
就在言先生正要從大樓的陰影處走到陽光下時,他忽然發現了一個人。
一個一直站在牆角,傻傻看著他的孩子。
這裡應該沒人才對啊?言先生倒是稍稍吃了一驚,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