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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藥直接將它炸成了粉碎,之後一直讓它頹敗,沒有叫人打理。而中間那條路通向一個小亭子,這裡已經是大宅的後面,亭子前面的大樹被剷平了,空曠的地面一直延伸到前方的斷崖,斷崖下則是洶湧的大海,當初黑宴就是被他逼到這裡後跳下去的,一連八年都沒再有任何訊息,如果不是這次狄翰給他下藥連他都要以為那個男人已經死了。
左川澤站在小亭子向前望去,遠處的海面上一輪紅日正在逐漸下降,黑夜快要降臨,體內的血液已經有了向上湧的趨勢,今夜又是滿月。
“主人,”不過多時衛頌慢慢站到了身後,沉聲道,“卓家的管事來了。”
“哦?”左川澤微微側過頭,如血的夕陽從眼角劃過,將他妖冶的眸子襯得更加邪氣,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說道,“把他帶到這裡來。”
“是。”衛頌點了一下頭,給手下打電話讓他帶那個人過來,這才再次看向左川澤的背影,說道,“卓家幕後的當家不簡單。”
左川澤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回頭。他目前合作的物件是卓家內部的旁系,這些人經過多年的努力在卓家內部各個領域安插了自己的心腹,如果再加上他從中幫忙勝算是很大的。他原本計劃的是等這些人成功奪位後再將他們殺乾淨,然後讓那個草包上位做一個傀儡方便自己慢慢吞併,可是前段時間那些人的心腹卻被不知名的人接二連三的秘密除去了,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個屍體都沒看見,他那時就隱約感覺到了幕後人的實力,現在他的直屬手下竟然能找到逢魔的本宅就更說明了那個人不簡單。
左川澤眯了眯妖冶的眸子,說道,“斷絕和卓家內部的關係,我們先靜觀其變。”任何超出控制範圍的事都暗示著危險的存在。
衛頌低聲應是,又待了片刻就從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左川澤轉身看著來人,只見這個人很年輕,長相冷峻。
“左先生,”那人禮貌的點頭打招呼,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張請帖恭敬的遞過去道,“再過一段時間是我們當家的五十大壽,請您務必賞臉。”
左川澤揚了揚下巴讓衛頌接過來,笑道,“一定去。”
那人笑道,“那我這就告辭了。”
左川澤眯了眯眼,揮手讓手下帶他出去。
衛頌見那個人走遠後才輕微的皺了皺眉,“卓家的當家讓他過來就是為了送請帖?”
“不然呢?示威?”左川澤嘴角玩味的味道又濃了一分,說道,“不管怎麼說這次的壽宴一定要去看看,見見這位傳說中的當家也好。”
衛頌點點頭,看著海平面上最後一絲殘留的晚霞,心底也跟著沉了沉,這才望向再次轉過去的背影。
左川澤也看著前面的天空,極黑的眸子沒有絲毫波瀾,慢條斯理的道,“走吧,今晚沒什麼事不要過來。”
“是。”衛頌輕輕的應了一聲,深深地看他一眼才離開。
左川澤依然望著遠方的天際,等到最後一絲亮光也褪盡開始出現點點星辰的時候便拿過桌上的紅酒倒上一杯,獨自靠著柱子坐下,慢慢喝了起來。
體內的血液慢慢上湧,開始在體內橫衝直撞,直逼的人要做些什麼激烈的事才能緩解,左川澤沒有管它,繼續喝酒。這只是開始,還沒有到最難熬的時候,真正難熬的還在後面。
其實這裡是整座大宅最容易讓他暴躁的地方,因為後院裡記錄了他十六歲以前幾乎全部的生活。他在這裡等待天明,那些泛黃的記憶會不斷衝擊著腦海,讓他恨意頓生,一不小心就會失控。
可他偏偏就選在這裡,因為在這裡他似乎能感覺到那晚被他殺的醫生、他鮮活的過去以及那個男人都在看著他,看著他慢慢熬,看著他痛苦,他覺得如果他真的在這裡失控就等於輸了,輸給了他們,輸給了那晚的掙扎,那麼從那晚到現在他所做的一切就都沒有任何意義,他還是那個任人擺佈的、不懂得反抗的孩子,他這些年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如果他連最基本的驕傲都沒了,他這一生將一無所得。
體內的殺意越來越強烈,左川澤晃著酒杯,看著酒杯中的液體在淡淡的月光下折射出幾乎妖冶的顏色,然後湊到唇邊淺淺喝了一口,他只有最初的幾次露出過痛苦的樣子,之後的幾年他的表情一直很平靜。
血液又暴虐了一分,左川澤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繼續喝。
就在這時總跟在他身邊的手下走進了後院,快步走過來,低聲道,“主人,電話。”
左川澤伸手接過,示意他離開,這才道,“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