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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東猶豫著,不知該不該把實情告訴小姨子。
小姨子說:“你說忙,只是藉口。我感覺得到,你有喜歡的人了。其實,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不會妨礙你們,你可以帶她回來,我搬出去住。”
李向東不想再瞞小姨子了。他說:“你不用搬出去,住家裡總比外面好。我也不會帶她回來,現在,我還不想公開我們的關係。”
小姨子愣了一下,雖然李向東沒直接說,但那意思已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她的預感得到了證實。
她說,那是我的家嗎?那是你的家,我只是客人,客人住在別人家裡,怎麼都不會舒服!
她說,她是什麼樣的女人?為什麼不能公開?你怕什麼?你有什麼不敢讓人知道的?
她說,你不能太自私,你有沒為小軍著想。小軍能接受她嗎?小軍不接受她會怎麼樣呢?
李向東一點也沒有思想準備,怎麼也想不到小姨子會發這麼大的脾氣,一口氣說了那麼許多。他迷惑地看著她,她把臉扭到一邊,雙肩顫抖,他知道她哭了。
他問:“怎麼了?”
小姨子用雙手假意撩頭髮,抹了抹臉上的淚,對李向東一笑,臉上還留有淚痕,眼睛還紅紅的。
她說:“我不該發那麼大火,我姐都死那麼久了。你找女人也是應該的。”
李向東不相信她的話,總覺她話不由衷。
第十八章 颱風來了(1)
李向東原以為張老闆的事對他來說,該告一段落了,那邊還發生什麼事,自己都不會插手了,再插手,就像市長說的那樣,管得太多了。
各人有各人的職責範圍,各人有各人管的事,管過了界,就是搶奪人家發揮的空間,搶奪本該是人家的功績,如強盜搶奪人家的錢財般。何況,張老闆那邊是國強管轄的地方,屬城郊區的事。
城效區的區委書記是誰?是國強。他們是副市長候選人的競爭對手。在這種關鍵時刻,他搶奪國強的發揮空間,搶奪本該是國強的政績,居心何在?
雖然,他和國強是朋友,國強也沒往心裡去,相反地,在遇到波浪村村民糾紛時,國強還主動要求他去處理,但是,他不能不考慮到其他人。那些人是怎麼看的呢?怎麼想的呢?他們知道他李向東和國強是朋友嗎?是什麼樣的朋友?官場上的朋友也算朋友?他們知道國強曾給你打過電話,叫他李向東幫忙處理嗎?
這麼想,李向東就心虛了。
他問自己,國強是不是那種人?是不是在暗算自己?他在沒有任何人知道的情況下,要他幫忙處理村民糾紛,是否別有用心?正像黃說的那樣,如果,把事情搞砸了,那他李向東就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即使現在事情處理好了,也會在別人眼裡留下一個搶奪功績的嫌疑。
他想,不管處理好,處理壞,他李向東都兩頭不是人,而怎麼樣的一個結果對國強都十分有利。
李向東沁冷汗,背脊發涼。
不過,他認為國強不會是那種人,更不會那麼可怕,只是,不可避免地,這事已產生了不利於自己的影響。
他想,自己的確是急進得過頭了,讓取得的勝利衝昏了頭腦。
他告誡自己,要低調!制服了老闆鍾,顯示了他的技高一籌,他就應該低調了。在低調中享受勝利,享受別人的稱讚,享受別人在副市長候選人的天平上加重他這邊的砝碼。
他安慰自己,現在低調還為時不晚。
李向東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軌道,管自己範圍內的事,幹自己應該乾的活。開會能不坐主席臺,他就不坐主席臺,電臺電視臺的記者要採訪他,要他談城建方面的東西,他也一一謝絕。
然而,他還是成了議論的焦點。
聽說,市委書記在市委常委、市長聯席會議上,不點名地批評了李向東。他在闡述某一個觀點的時候,提到了李向東處理村民糾紛這一事件。他說,我們的幹部,特別是領導幹部,不能只關心企業發展,而不考慮人民群眾的利益。前幾天,就發生了這樣一件事,在這裡就不點名了。
他說,表面看,群眾有誤會,對政策不理解,但我們有沒有從自己身上找問題?群眾為什麼會集體鬧事?用肉體阻檔推土機,不準企業施工建廠房?主要原因,就是我們脫離了群眾。我們在幫助企業的時候,考慮到群眾了嗎?注意到他們的情感了嗎?沒有!群眾這種情緒的聚集不是一時半會的,這種有組織的集體行動是有計劃的。為什麼我們竟不知道?我們就知道為企業辦事,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