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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撤吧。但是場面話還是要說的。
“兄臺,天色不早,我也該回去休息了。改天由小弟作東,我們再喝個痛快。告辭!”
他倒也識趣。“不知容公子住在哪裡?我送你!”
我忙搖手道:“不用不用,我認得路。”
“你身體不適,萬一路上著涼就不好了。還是我送你吧。”
“你怎知我身體不適?”我雖喝多了,腦子還沒完全昏掉。
“呵呵,你眉間發青,雙手冰冷,自然是身體不適了。”
“你懂的還真多。”
我打著飽嗝,搖搖晃晃的往樓梯口走過去,剛一摸到扶手,胸口一陣翻江倒海,哇的一聲全都吐了出來。體內似乎有兩股冷熱之氣上下亂串,忽冷忽熱,難受的厲害,竟然兩眼一黑,一頭栽下去,什麼也不曉得了。
(3)
更新時間2007…11…1820:29:00字數:0
迷糊間,感覺就像被人塞進了冰箱,瑟瑟發抖,連眉毛頭髮都結了冰也未可知,僅憑藉著混沌之間的本能,探索一點溫暖,似溺水的人尋求救命的草。
身體時冷時熱,意識浮浮沉沉,週而復始,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整個人似乎飄了起來,莫名的暢快舒坦。驀然之間,頭頂好像被人猛拍了一下,重重摔倒在地上,疼的我顧不得淑女形象——“他媽的,是誰暗算我?”
靜謐中有人輕笑了一聲。
我睜眼迎上一雙湛亮深邃的眼眸,唇角微微勾起一道魅惑的弧線,有遮掩不住的笑意流溢而出。
“你的生命力真頑強。昏睡三天,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罵人。”
“昏睡三天?”我幾乎要跳起來。
“別動,你身中寒毒,又喝過多的酒,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你從鬼門關撈回來。”
他伸手按住我,我這才發現,身上那套灰色男裝,不知何時已換成了白色絲綢春衫,胸口那兩團本來似有若無的女性特徵,此刻異乎尋常的突兀起來。而這該死的書生就斜臥在我身邊,單手支撐著腦袋,一雙賊眼毫不忌諱的來回掃瞄,嘴巴里居然嘖嘖說道:“真沒想到啊,天下竟有你這樣的女人,連後庭花都懂得。”
哈!聽這語氣似乎是在讚歎我博學呢。他這會的神情吊兒郎當,像足一個尋花問柳的浪蕩子。哼哼,終於露出狼人本色了。
我很大方的讓他看個飽,然後笑眯眯道:“我的身材比那些青樓花魁如何?”
他微一錯愕,忽然笑了。我看著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下流書生笑起來很好看,眼角眉梢飛揚著一股特別的魅力。
他梳理我的髮絲,黑瞳深處閃爍著火花,一把慵懶而低啞的嗓音,意味深長的說:“你知道嗎,這世上很少有人能叫我感到驚訝。”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至少還有一樣東西能叫人驚訝,至少有一樣,那就是命運。朱元璋在討飯的時候,他絕沒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當上皇帝。所以,別裝出一付歷經滄桑,萬事盡在掌握的模樣。”
他一愣,不敢置信的看著我。“你知道,你剛剛在說什麼嗎?”
暈,又口無遮攔了,這可是帝王專制社會。我連忙換上笑臉,伸手去挽他的胳膊。“我們一起喝過酒,算是好兄弟了,你肯定不會……”
“好兄弟?”他瞄著我的胸口,“單就你的胸部而論,或許可以。”
靠,有這麼損人的嗎,不過胡扯蠻纏,一向是我的強項。“孔子說過,友誼是不分性別的!所以,我們也可以做兄弟。”
“我只聽說過——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
“算了。你讓開,我要走了。”
他微笑著站起來,一襲淡藍色的衣袍直直垂到地上,好像澄澈碧藍的天幕忽然飄至眼前,有一種寧靜而深邃的幽遠。而他整個人似乎都在這一瞬間變得莫名的高大與莊嚴,隱有一種令人不容忽視的王者風範。
我沒來由的心頭一跳,趕緊起身下床,兩腳剛一落地,頓時吃了一驚,這房間好像在微微晃動,一個念頭立刻湧上來。“地震?”
不待他回答,我已一把掀開那道厚厚的深色簾幕,遂即又倒抽一口冷氣。
眼前是一望看不到邊的茫茫煙水,澄碧如鏡。湖面上聚攏了層層淡白色的輕煙薄霧,縹緲輕靈不似人間。朗朗星空下,一彎明月與漫天星斗齊齊倒映在水中,好似落在碧澈湖底的美麗寶石,珠光璀璨,華美令人窒息。
我隔了半晌才明白,自己是在一條船上。而此情此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