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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往城東去,行到一條深巷前,她隨即下了車,徑直朝巷裡走去。那巷裡雖只是些平房,倒也乾淨整潔。陸萱在一棟房前停了下來,想了想,又朝旁邊的房子走去。
那房前恰有一個老漢正在閒坐,陸萱向他打聽道:“大爺,請問這附近有沒有一戶姓羅的住戶?”
那老漢眯著眼思索了片刻,才緩緩道:“沒有,這周圍有姓李的,姓錢的,姓吳的,就是沒有姓羅的。“
陸萱不禁愣住了,忙問:“那姓夏的呢?”
“沒有,沒有。”老漢一邊擺手一邊搖頭。
陸萱此時已是有點混亂了,她本是僱人將人安排在這裡的,如今人居然找不到了,中間是出了什麼岔子?
老漢猛地一拍腦袋:“哦!我記起來了,大概個把月前吧,有個女人帶著個小男孩住進了隔壁的房子,不過後來他們付不起租金,住了半個月就搬走了,那女人似乎是姓羅。”
第11章 家國風雨二
在城外貧民聚居的棚戶區,陸萱找到了羅玉清。
據那老漢回憶,羅玉清是從福建龍巖鄉下來的,據她說,她遠房一個久未聯絡的堂叔到鄉下看她,發現她日子過得很苦。這堂叔在廣州做生意,就將羅玉清帶到廣州城,給羅玉清和孩子在城內租了間屋子,原說好了之後再來看她的,誰想居然一去不回。羅玉清身上僅有的一點錢尚不夠交半月的租金,便被房東趕了出來。
老漢說著不由嘆息:“一準兒是遇到騙子了,只她一個鄉下女人,顏色也普通,還帶著個孩子,不知有什麼可供人圖謀的。”老漢的老伴看他們母子可憐,便指點他們去城外的棚戶區,那地方雖髒亂,但比露宿街頭要好。
陸萱花了接近一週的時間,終於找到了羅玉清。
陸萱只在系統提供的資料裡見過羅玉清,如今羅玉清的樣子倒和資料裡相差不大,一身粗布藍褂子補丁摞補丁,漿洗的卻很乾淨。羅玉清今年不過二十五歲,因多年艱辛勞作,看起來彷彿快三十了。臉色蠟黃、身形瘦小,但精神並不頹靡。她如今靠給人漿洗衣服維生,平日裡寡言少語,因著為人勤快本分,周圍的人對她風評都挺好。且她一個獨身女人,帶著個孩子,貧民們自己衣食無著,卻也憐她辛苦,頗有幾個幫助她的。
有人聽說陸萱來尋羅玉清,忙問:“是羅妹子的堂叔來尋啦?”
陸萱心中愧疚,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堂叔,的確是陸萱安排的。在到廣州之前,陸萱就僱人假扮羅玉清的遠房堂叔,將羅氏母子從福建帶到廣州。陸萱原本計劃的是由這個堂叔資助,讓羅玉清在廣州安頓下來,之後再透過這個堂叔結識羅玉清,從而達到戳穿夏炎的目的。誰知那個“堂叔”大概是見財起意,將羅氏母子帶到廣州後竟捲款逃跑了。羅玉清之前在鄉下雖生活艱苦,但尚有兩間茅屋棲身,現在因為陸萱插手,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了。他們母子初到廣州,人生地不熟,也不知之前吃過多少苦。
這件事陸萱不能和任何人說,心中想來,更覺對羅玉清不起。她一時半會也想不到解決目前難題的辦法,只好在原地打轉。
此時羅玉清進城去交洗過的衣服去了,留下兒子夏昕給周圍的幾個老大娘照看。夏昕今年四歲,因為營養不良,看起來不過兩三歲的樣子。他母親不在,卻並不苦鬧,乖乖地一個人坐在樹下玩泥巴。老大娘們提起來都是嘖嘖稱讚:“這個孩子乖呢,聰明的緊。”陸萱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好方法。
中午羅玉清回來了,聽說有個年輕姑娘在等她,她忙迎上去。這姑娘自然就是陸萱,陸萱自我介紹說是遊民習藝所的工作人員,到城外來考察,看到夏昕如今正是學齡,卻沒辦法受教育,心中可惜,所以希望羅玉清能隨她進城,讓夏昕到習藝所入學。
這也不是陸萱騙她,民國的遊民習藝所教養遊民分為兩部分:年齡在十歲以內者就學,年齡較大及不堪就學者習藝。
羅玉清聽說能讓兒子上學,雖不是正規學校,心中自是千肯萬肯。她也不怕陸萱騙她什麼,她如今一窮二白,根本沒什麼可圖謀的,只她仍有疑慮:“毛毛可以上學,我自然願意,但我們住在這裡……”
陸萱問她:“大姐可會做飯?”
羅玉清笑道:“我們鄉下婦人,哪個不會燒火,味道不敢保證,會肯定是會的。”
陸萱拍手道:“這便沒問題啦,大姐也知道,如今因為北伐,城內流民增加,我們習藝所的人忙不過來,現下正缺個做飯的。大姐可以隨我去習藝所,我們給您安排住處,條件不是頂好,但一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