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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怎麼了?”耳朵邊上似乎聽見有人在急促地呼喚她,頭腦卻昏昏沉沉,眼簾更像被膠水黏住了,怎麼用力也睜不開。
“我沒事。”她想開口這樣說,可是身體完全不聽使喚,似乎連張口的力氣也沒有了,神智也逐漸模糊起來。
該死的,她怎麼在這個緊要的關口上病倒了呢?!昏迷過去之前,葉薰恨鐵不成鋼地想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薰覺得自己像是在做一個夢。她好像是被扔進了炎熱乾旱的沙漠裡,燥熱的太陽當空照著,四周滾燙滾燙,像是要把她體內的每一絲水分都烤出來。恍惚之間,又像是掉進了冰窖裡,冷的直打哆嗦,四周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周圍只是模糊的影子。
這樣冷熱交替的折磨不知道經歷了多久,朦朧之間感受到床前有人接近,抬起她的手腕按住脈門,又有人扶起她來,將苦澀的藥汁喂進她的口裡。
葉薰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倦意深重,連動一下的力氣也欠缺,她明白自己病的很重,只能夠機械式地吞嚥下送到嘴邊的藥汁,很快就又陷入昏沉之中。
真正清醒過來又已經是夜晚了。葉薰覺得口角乾澀,勉力睜開眼睛,屋裡晦暗一片,透過木門的縫隙,她看到漫天的星光閃爍。
又是晚上了,她睡了多久了?葉薰掙扎著爬起來,卻覺得身上的被子很沉,眼神一定,才看清楚自己腳邊竟然趴著一個人。
他原本是坐在床前的那條長凳上,似乎是極疲倦了。不自覺地趴倒在自己腳下。
葉薰低頭看著他的睡臉,長長的睫毛在他白皙清秀的臉上投下深深的剪影,抿起的薄唇帶著淡淡堅定的弧度,睡著的他像是一隻溫順的小動物,蜷縮成一團縮在自己腳邊。
葉薰伸出手去輕輕撩起垂在他額前的散亂劉海,不期然地看見他眼簾之下有著濃重陰暗的暈色,給這張年輕活力的臉龐畫下憔悴的剪影。
他多久沒睡了?
屋裡靜悄悄的,只餘下破落的桌子上那一盞昏黃的油燈,在細風中掙扎跳躍,這一瞬間低伏下去,彷彿就要熄滅,下一刻卻又掙扎著起來,在殘風中繼續喘息。
昏暗的燈光給屋裡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陳舊的色彩,卻只有眼前少年的臉孔鮮活而明亮。時光似乎正在隨著這明滅不定的晦暗慢慢流逝,卻只有眼前的這張臉孔沉靜地像是一潭凝成冰雪的湖水,無視時間的一切法則,就這樣沉澱成一種近乎永恆的影像。
一種細膩的感情從葉薰的心底最深處漫上來,像是春風初至,溫暖的綠意剎那之間佈滿大地。有些感動就是這麼不期而至。燈下少年微微蹙起的眉頭,因為熬夜而發青的眼暈,滿是疲倦卻依然英氣剛毅的表情,都深深地刻印在葉薰的心裡,成為她永遠無可磨滅的記憶的一部分。
也許有一些感情,就像是這燃燒了一夜的蠟燭,就算已經徹底化為灰燼,深紅的燭淚依然凝結在那裡,鮮明而生動。直到很多年之後,無論他們是親密還是疏離,是近在咫尺還是相隔天涯,這一夜的燈火,這一夜心靈深處的顫動,都是瀰漫在她內心深處最溫馨的一段回憶。
第六章 抄家
正在神思遊離之間,一陣秋風帶著潮溼陰寒的氣息竄入屋裡,葉薰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她這才發覺,身上的衣衫差不多被汗水溼透了。
同樣被這一陣寒風侵擾,趴在床邊的蕭若宸打了個哆嗦,不自覺地蹭了蹭被子,睫毛輕顫,清醒了過來。
“姐!你醒了?!”揉了揉眼睛,一抬頭就看見坐在床上的葉薰,蕭若宸眼中爆起驚喜的光芒。連忙從床邊跳起來,卻被身後的板凳絆了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上。
葉薰驚聲呼道,“小……心……咳……咳咳……”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轉成劇烈的咳嗽,她這才發現自己口裡乾澀發苦地厲害,嗓子像是煙熏火燎過一樣。
蕭若宸退了一步穩住身形,“我沒事。”他一邊說著一邊湊到床邊按住葉薰的肩膀,“姐,你先躺回去,大夫說你病得很重啊。”
葉薰依言躺回被窩,蕭若宸替她拉上被子說道:“你先躺著,我先去給你端藥去。”說著就跑出房間。
葉薰捏著鼻子將碗裡黑糊糊、苦澀澀的藥汁一飲而盡,蕭若宸立刻遞上茶水。葉薰接過茶水喝了幾口,緩和了口裡的苦味和乾澀,這才問道:“現在什麼時候了?我睡了多久?”
“已經是亥時中了,姐,你昏睡了一天多了,大夫說你體質原本就虛弱,奔波勞累,又淋雨受涼,所以撐不住一下子病倒了。”蕭若宸解釋道。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