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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兒?”葉薰驚叫一聲。她還活著。柳拂虹不是說已經吧沈家的人都殺光了嘛?她是怎麼逃過一劫的?
“卉兒,你怎麼過來了?如今府裡怎麼樣了?大家都還活著嗎?”葉薰連忙從草堆上跳下來,快步走近鐵柵欄,連珠炮一樣問道,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可對她的重重疑問,陳卉兒卻一句話也沒有回答,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她的問話一般,只是低著頭走近鐵柵欄,然後彎腰將手裡的物件放在地上。
葉薰這才注意到她手裡託著一個青花纏枝銀托盤,裡面擺了兩碗白米,兩碗熱湯,一概用細紋瓷碗盛著,盤邊還放著兩幅碗筷。
她是過來給兩人送飯的?!
陳卉兒手腳麻利地將飯菜碗筷隔著欄杆遞了進去,整個過程中一直詭異地沉默著,任葉薰如何詢問都不發一語。
葉薰忍不住心急起來,一把拽住卉兒的一隻袖子,問道:“到底怎麼了?你說句話啊。”
陳卉兒猝不及防之下,被葉薰一把抓住,她眉頭一皺,連忙後扯,想要掙脫出去,不了天水碧的羅裙過於輕薄,兩相用力之下,衣袖“嘶”地一聲裂開了個口子。
葉薰一驚,手上送了力氣。陳卉兒趁機掙脫了她的拉扯,退到門邊,眼看她就要關門出去了。葉薰趕緊一步跨出,隔著欄杆伸出手去,想要拉住她問個明白。卻忽然從門外飛來一隻小石子,不偏不倚地打在她的手腕上。
手腕一陣痠麻,葉薰抬頭看去,是許衷佝僂的身影不動聲色地站在遠處廊下,渾濁的眼睛望向這邊。
葉薰又看了陳卉兒一眼,難道她是知道身後有人看著,所以才不敢和自己說話的?想到這個可能,心中不禁後悔剛才自己太過沖動大意了。也不先觀察一下環境,就冒冒失失地大喊大叫,應該謹慎一些,暗度陳倉才對。
只是卉兒活著就好,轉而想到這個,葉薰心中升起一絲欣慰,在沈家這幾年來,除了沈歸暮以及雁秋等少數幾個人之外,卉兒是與她最為交好的朋友了。見到她平安,總算了卻了一樁擔憂。
陳卉兒低眉順目地跟隨在許衷身後,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廊道盡頭。
“剛才的是你的朋友?”一直靜坐在草堆上沉默不作聲的沈歸曦忽然出言問道。
“是啊。”葉薰端起腳下的飯菜,坐到他的身邊,打起精神笑道:“先吃點東西吧。”
既然知道這個院子裡不知是柳拂虹主僕二人,以後就有逃跑的機會,先吃飽肚子再說。
沈歸曦默默地扒著飯粒,而葉薰心神不定地想著剛剛卉兒的表現,以及她為什麼會和許衷走在一起呢?還有如今府邸裡的形勢,下次再見到的話,一定要尋找機會問一問。
可葉薰的打算又一次落空了。
轉眼之間,兩人已經被關在這裡整整四天了。也許是察覺到了葉薰與陳卉兒的關係,這四天裡,前來送飯的人都換成了許衷本人,讓葉薰越發懊惱當日的衝動。
每天除了攀上窗戶隔著欄杆向外看之外,沒有任何建設性的行動,而透過這扇狹小的窗戶,入目所及的景色,不過是蕭條的落葉,凜冽的枯枝,日復一日,葉薰越來越按耐不住,心急如焚。
沈家整個府邸裡是怎樣的情形?這些天以來,除了前來送飯的許衷,連一個下人的身影都看不到,看來柳拂虹所說的殺光了沈家留守人員的話並非恐嚇。
而整個涼川城又是怎樣的情形?突厥兵依然圍困在外面嗎?兵臨城下,城內應該是一片恐慌吧。
最讓她憂心的是小宸如今的生死,那天喝柳拂虹的談論中,唯一的收穫就是知道了蕭若宸依然好好的活著,否則,柳拂虹也沒有讓自己活下去的必要了。可是他如今在哪裡?有沒有危險?
……
相比較於葉薰每日的坐臥不寧,身邊的沈歸曦卻是平靜地出奇,每日裡都是沉默,要不就是調息靜坐,知道他是在運功療傷,葉薰也不敢打擾他。沒有了醫生,一切的傷勢都要靠他自己了。
這樣的日子就一直持續著,知道今天的夜晚。
…………………………
這一天晚上,許衷彎腰駝背的身影接近房門,月影之下,他佝僂的背影也被拉的很長很長。推開門,他如往常一般將飯菜隔著欄杆送進屋內,葉薰從草堆上起身,正是要拿飯菜的樣子。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葉薰轉頭一看,不知為何,本來靜坐在角落調息的沈歸曦忽然劇烈地顫抖起來。緊接著鮮紅的血沿著他的唇角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