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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朱棣小時候也還青澀可愛呢。當了皇上,人總要變的。看了眼愣愣的王禎,我伸手揉揉他腦袋,說:“算了,不明白就不明白吧。”既然人早晚都被迫要明白,那早明白委實不如晚明白。
兩小無猜最好,拖過一天算一天。
不過王禎這樣一說,我就不能繼續無視皓雲了。其實自那天過後,一直也沒有再見到皓雲。
他不主動來找我,我也樂得避著他。
想想也真是複雜,我和皓云何時起,竟也變成與景弘那般詭異了呢?
我對自己說今生惹上一個王景弘已經造化弄人,不想再和別的什麼人牽扯不清。只是皓雲有點不一樣,這個朋友是我自己承諾下的。
我嘆了口氣,和禎兒告別後,就去了梅家在京內開的字號。皓雲近來閒著無事,在那裡幫忙當掌櫃。我一進去便笑,我說:“這真是天下第一美形掌櫃的了。如何,可是遊客如梭?”
皓雲抬頭一笑,“就只有你這麼說。”
我最喜歡梅皓雲這一點,不管我和他相隔多久未見面,再相逢時,他總是一臉恍若無事的表情,不管上一次見面時發生了什麼,他都渾若無事當作一切未曾發生。
旁邊的夥計插嘴道:“哪的話。說您英俊瀟灑那可是京內商圈有名了啊。每天多少人帶著閨女在咱們這裡出出入入,為的不就是能入了您的眼嘛。”
“哈哈。”我拍掌而笑,“梅皓雲你還想騙誰?人帥就是藏不住的嘛。”
他笑了笑,放下毛筆,走出櫃檯,“你心情很好嗎?”
“當然啦。”我漫不經心地答,“自己的朋友是萬人迷,我也覺得與有榮焉呢。”
“可惜我大概會走獨身路線吧。”
我睜大眼睛,“那豈不是太浪費了嗎?”
皓雲不搭理我,只說:“難得有空,不如一同出去走走?”
“今日天色不好。不如改日吧……”不知為何,我興致疏懶,總是提不起神,勉強來見皓雲,終究還是懶得動彈。
“那好。我請你吃飯好了。”
“正是要來敲詐你。”我彎眉笑眼,做出高興的笑臉,“吶,天氣好的時候,一起去楓園吧。”那裡冬葉紅豔,石木扶疏,是難得冬日可以逛一逛的去處。
“好啊。”皓雲並不堅持,只是有點落寞地看向窗外,說,“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等到那個好天氣呢……”上次吃飯的事讓皓雲等了我太久,一想到這裡我就不舒服,我低頭笑笑,“很快很快啦。”嘴裡支吾不清地說著,也把視線投往另一邊。
皓雲細長的手指搭在桌子上,尾指戴了枚銀環,骨節分明掌指修長。輕叩桌沿的時候,銀環所鑲的一條細細的鏈子,垂覆著與桌面摩擦發出細微好聽的聲色……卻又無端有點寂寞。
我在心裡暗暗地說,一定要快點快一點,好好陪皓雲去玩一玩,轉一轉。我固執地覺得,只要我和皓雲能重新回到在蘇州那時的相處模式,我們就能做回安全距離內的朋友。
我一點也沒有思考過,是否我眼中的平衡,來自其他人自傷一般的隱忍。
第二日陰天,第三日小雪,第四日……天氣終於看起來還算不錯,我一早進宮時就先去王禎那邊讓他幫忙給皓雲傳個話。這年代沒手機,沒電話,彼此聯絡只能靠腿。
雖不想被我家小輩說中,但事實我在宮內確實早已混到編外人員的級別。走走停停,也無人敢派我什麼正規差事。宮女太監們見到我都行大禮說您剛回來身子骨還好麼需要什麼補品小的們給您送去……怎麼聽都覺得自己像電視劇裡屬奸角那派的。
進了宮,先去給朱棣請安。
朱棣要是忙呢,我就晃一圈再出來。今日撞得不巧,朱棣這個沒有專利意識的,正在與個外國番使探討火藥造船等這年代的新興科技。
見到我,忙把我叫過去,說:“鄭和你也來談談……”接著鋪開圖紙,“這是蘇門答刺獻來的造船圖。其中頗有值得借鑑之處。”
我只好小步蹀躞,勉勉強強蹭過去站了個鑲邊。
朱棣和使者以船隻愛好者的身份,熱烈交流OTAKU們的專業術語。末了又問我:“鄭和有行海經驗,你覺得這樣如何?”
我心言,老子的行海經驗要是豐富完全,就不會有之後的落海經驗了。當下只得抓耳撓腮,胡亂說個幾句。
“對了,上次說船隊裡那個梅皓雲,對這方面很是精通?”朱棣忽然拋此一問。
我一時愣住,模模糊糊下意識就答:“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