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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好奇寶寶,什麼都要窮追究底啊。”害得我與他相處,總是口乾舌燥。
“這處楓林景色不錯……”皓雲站起身來,於涼亭中眺望遠遠山青。
“但是我們已經來過四回了……”我掏著耳朵小聲嘟囔,“你還真是不覺得膩呢……”
“三保。”皓雲彎眉打結,望著遠方,像沒聽清我在說什麼似的徑自打斷我,“再過幾天,我就得回蘇州去了……”
我心裡覺得他早該回老家去了,但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又沒敢這麼說。
“哦……也是。”我點點頭,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皓雲在南京待得太久,家中的親人們也定然惦記了。”
“倒也不是……”他蹙起眉頭,半轉過身,“只是有些家事,需要我親自去處理。”
“皓雲家中不是兄弟眾多?何必一定親力親為?”我愣了個神,想起他梅九公子的雅號。
皓雲有些支吾,臉上劃過一瞬尷尬之色,低頭半晌。
我轉身從包裹裡掏出茶具,徑自烹煮泉水。
水快開時,那邊才終於一番掙扎後,低聲說:“……家母,是家父的外室。”
我攪動茶水的細長竹勺微頓,眉梢一挑。這種事臺灣連視劇裡我看過太多,富甲一方的男人安置幾個外妾,在這個時代並不新鮮。兄弟越多,越容易內亂。皇家、民間、均不過如此。只是……有些怔怔地再次抬頭,看向亭邊那個一身白衣略顯寂寞的身影,我,真正有些驚訝的是,他會願意把這樣的事同我說。
“我下面還有個同母妹妹,叫十娘。”皓雲說著,帶出溫柔的神色,“她一向乖巧,最討家母開心。我和娘都希望她將來能招贅入門,這樣就不必離開母親身邊。可是……”
我皺眉聽著,果不出所以然聽到他接著說:“大哥似乎擅自答應了朋友的求親,對方也是生意場上的人,如今父親也不好推拒了。所以小妹急著找我回去商量。”
我正聽著,他又突然回頭,自己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這麼亂七八糟的事,拿來和你說,一定覺得很無趣吧。”
我抬眸望過去,他卻轉頭回避了。
我認真道:“從相識的第一天以來,三保就拿皓雲當朋友一般看待。三保身份特殊,皓雲卻並無嫌棄,又對我幫助諸多。我本以為我們已是朋友了,朋友之間,雖不一定無話不談,但想說就說,從來不需要思慮良多。三保並沒有能幫到你的地方,但僅僅是聽聽你的心裡話,像這樣的事,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而且……那樣認真想要保護妹妹的身影,也讓我感觸良多呢。在這個時代,舉目無親的我,除了景弘,就沒什麼可牽掛的物件。就連景弘,也不是事事都肯與我說。
能像梅皓雲這樣,有想要保護的親人,相互牽掛的物件。我真的非常羨慕呢。
“聽到這樣的話,真是高興。但是……”皓雲笑著低頭,“又覺得很不好意思啊。”
總是嬉皮笑臉的物件,一旦一臉鄭重地說了什麼,當事人自己也會覺得害羞吧。於是我自然也沒再繼續說下去,反正想要傳達的東西,已然傳達了不是嗎?我低頭繼續煮茶,不消片刻,把清澄的茶水盛入碗底,坐在被楓林包裹的遠山涼亭內,與皓雲對笑碰杯,以茶代酒,權作提前送行。
天色昏暗後,皓雲駕車送我回返內宅。
我見他神色鬱郁,想必還是在思慮家中的事。怕這樣放他回去,又在路上獨自憂鬱,索性拖他進門,一起謀殺時間,在園中對弈。
下棋這事,是郡主教我的。原本以為皓雲聰明,定然更勝一籌。但下了才知道,原來也不是那麼回事。
我皺起眉頭,拂亂棋盤,只道:“好爛的棋藝!”
皓雲苦笑,“我心中煩亂,壞了三保的雅性。吹支曲子,算是賠罪吧。”說著解開衣襟,竟從內裡摸出一支晶瑩小巧通體翡碧的七孔橫笛。
我訝然張口,“與你相識這多日子,都沒聽你說過。原來你還會吹笛子,嘖嘖,果然是風雅之士呢。”
皓雲不好意思地笑笑,也不多話,拿起來橫放唇邊,一曲清幽之音琅琅傳出音色若水溫柔如訴。
黃昏已然向晚,周邊的竹葉都落在月影裡沙沙響著。皓雲系在腦後的淺色方巾襯著長長的黑髮以及那雙清幽明亮的眼,有著難以形容又令人窒息的美感。我著魔地看著他的手指在笛上移動,那些音色就像魔法一樣化為禁錮人心的月色把我籠罩在頭頂灑落的一方月影當中。
“獻醜。”
半晌,他撤下笛子,向我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