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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送出去了?”
張綺搖頭,“還有一些。”她看著蘭陵王,又道:“九兄的禮物,我親自給他。”她的意思,是想單獨見張軒了。
蘭陵王蹙了蹙眉,最後還是應道:“也罷。”
頓了頓,他伸手撫著她的墨髮,“她們可有羞辱於你?”
他給她弄出這麼大的排場,她們哪有機會?張綺搖了搖頭,她神色複雜看了蘭陵王一眼,任由他把自己摟在懷中。
馬車慢慢地朝使館駛去。看著外面漸漸開始西斜的陽光,張綺喃喃說道:“宴會要開始了。”
蘭陵王恩了一聲,淡淡說道:“我怕你耽擱,便趕過來了。”他是怕她受人欺負,不得脫身吧?有了五十個人相助,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這陣子,蘭陵王對她的所作所為,張綺不是沒有看在眼裡。
到了此刻,她已是覺得,原來逼著自己恨一個人,是那麼不容易……她真怕,真怕自己會忍不住投入他的懷抱中,真怕她會忍不住想要跟他生兒育女,真怕她會明知道蘭陵王妃鄭氏是何等陰毒難纏,卻還是不知死活的粘上去。為了男人一時的在意,便飛蛾撲火般不管不顧了。像如她前世時,便如她母親一樣。
原來,逼著自己遺忘他的好,逼著自己始終清醒理智著,逼著自己堅決放棄,原來是那麼的不易
張軒回到了府中。
他剛一入府,便聽到四下議論聲陣陣,“綺姑子好生威風”“真沒有想到,一個私生女也有今天。”“你看她帶來的隨從,那個威風,簡直連最不起眼的僕人,看起來都像官宦人家的子弟。”“還有那些禮物,連幾位太夫人都震住了。嘖嘖,那一箱子裡就有十幾盒,他們說,任哪一個都可以成為傳家寶呢。”
“這有什麼?綺姑子那個夫君,居然當著她嫡母的面便說,他只有這麼一個婦人。嘖嘖嘖,這是丈夫能說的話嗎?”
亂七八糟地議論聲中,另一個世家子向張軒笑道:“阿軒,你這個妹妹,都要被史官記上一筆了。看來日後你有了什麼麻煩,儘可向她求助去。”
張軒搖了搖頭,轉眼也笑了,“說得也是……走到哪裡,那些人不是談論蘭陵王,便是說我那妹妹。那些人都說,早知張氏阿綺長大後如此美貌,當初就不應該便宜了高長恭。”想到這裡,他滿足地敲了敲額頭,“這幾年我一直擔憂她,不過現在好了,不必在意了。”
他剛剛說到這裡,一個瘦得皮包骨頭,實際只有十八九歲,看起來卻足有二十八九歲的婦人急急向他走來。她沒有注意到張軒的馬車裡還坐著旁人,一湊近便說道:“九兄,我忘記問阿綺,阿莫現在怎麼樣了,你見到她,幫我問一問。”開口中的正是張錦,蕭莫是她刻在心上的人,從無一時或忘,可剛才被張綺排場所驚,竟是給震得連這麼重要的事也忘記說了。
不止如此,張錦甚至感覺到,張綺自始至終,都沒有注意到她過,自己這個嫡姐,她明明看到了,卻根本沒有在意,更沒有認出。這種直白的無視,令她現在冷靜後一想,那心便翻騰似的鬧得慌。
張軒應道:“好。”他看著張錦,恨聲道:“阿錦,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了?那姓馮的是不是還不進你的門?九兄現在就叫人去揍他一頓”
張錦搖了搖頭,不等她開口,張軒又道:“不過阿錦你也是的,阿莫都走了這麼久,你怎麼還念著他?”
張錦不喜歡聽他念叨,黑著臉叫道:“你願說就說,別管這麼寬”說罷頭一轉掉頭便走。
看著張錦的背影,張軒卻還有點難過,他念叨道:“阿錦,你才比阿錦大一歲啊。”可看起來,張錦卻憔悴得白粉也掛不住了,那身形氣度和精神,更是一個天一個地了
轉眼晚間到了。
今天晚上,陳國皇帝將為遠道而來的蘭陵王接風洗塵。想當初他送出張綺時,下的只是一著閒棋,可沒有想到,今時今日,那著閒棋成了妙不可言的一著棋
望著外面依然沸騰的街道,和漸漸沉下的夕陽,張綺咬著唇,低聲說道:“我有點緊張。”
蘭陵王已穿戴完畢,他大步走到她身後,接過婢女手中的玉梳,一邊給她梳理著墨髮,一邊低聲說道:“不用緊張。”
他靠她如此之近,說話時撥出來的氣息,暖暖的撲在她的後頸上。感覺到他梳髮時的小心和溫柔,張綺垂下眸來。好一會,她低低說道:“張十二郎也會去,你說他看到我,會不會後悔?”
後悔當初那麼拋棄她,後悔當初接她回到陳府,也把她當成一個可有可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