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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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癮?
他說話的樣子就是閒話家常般,卻是說著讓她心驚膽顫的話。
她的臉不止是白,還加上紅,那聲音不輕,旁邊的人已經注意到他說的“癮”字,有幾個人已經把視線掠過小七,那種目光,非常叫人不舒服。
好不容易戒了那個,她現在是一點也不想提起來,那種滋味,太難受,她能忘記一切,怎麼也不能忘記那種感覺,“麻煩你惦記著,不過是愛吃點甜食的癮,小事而已。”
她面對著注意自己的視線,說的很淡定,彷彿她說的就是真的。
愛吃甜食,也不是什麼大毛病,那隻能說是個人的愛好,好奇的視線立即都縮回去,好像方才根本沒有投過來。
“也是。”他說著,語氣淡淡的,手已經放開,瞅著她亂糟糟的頭髮,眼裡的笑意濃了些,“小七,要不要跟我去開眼界?最近我那裡來了些新人,你要不要去看看?順便教教她們?”
教教她們?
這個話,更叫她覺得如墜入冰窖裡一般,冷得她想把自己縮起來,縮成一團,不叫任何人看到她,可是,沒能夠,她還在這裡,身邊的人還是他,沒有血色的唇瓣顫了顫,終於擠出話來,“還是算了吧,我沒有那能耐。”
伍建設就是等著她這一句話,早已經在這邊候著她的話,那臉上的表情有夠親切的,親切像真是那麼回事,就跟親叔叔一樣,透著個柔和,拉過她的手,那裡冰冷的觸感,叫他心裡頭都舒服,“我們家的小七,我還能不清楚,別推辭了,要是叫我這個做叔叔的三催四請的,你都能忍心了?”
她其實能忍心的,面對著這個麼人,如果面對著把自己快要推入地獄的人,還能說能忍心,她的人生就沒救了,以德報怨從來就不是她的人生準則。
那手包著她的手,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手厚實且不容拒絕,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卻是知道自己在他的面前不值一提,他的心都是冷的黑的狠的,她那點小把戲落在他眼裡完全不夠看。
所以,她明智地選擇了“非暴力不合作”態度,不再回絕,而是閉著眼睛假寐,有些事,註定要發生,與其白費力氣反抗,還不如想更好的辦法解脫自己。
伍建設挺喜歡她這個態度,要說吧,他們的年紀差的也不太多,她出生那會,他才上小學,要說看著她長大也是可以的,只是,他早年就讓伍家老爺子趕出家門去,“你小時候多乖呀,小七,還記得送叔叔錢,那裡跑到火車站,都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他在懷念往事,懷念著曾經的溫暖,眼裡是淡淡的笑意,有人不理他,他也會寂寞的,小姑娘家家的,咬緊了嘴兒,他也會心疼的。
就像窮兇極惡的連續殺人犯,可能是長相斯文,工作體面的人一樣,在小七的眼裡,伍建設就是那種人,從骨子裡透出來一種叫她忍不住害怕的東西,一個不小心,她就能掉下去,再也爬不起來。
那種掉下去的痛,叫她永遠都記著,牢牢地記著,她側頭看向他,雙頰緊繃的肌肉一動,硬是擠出笑意來,“就是這麼個樣,你也不是沒放過我嗎?”
往事,人家還有臉在她的面前提,她要是不笑,怎麼對得起自己?
“這是你得償還的債。”他似乎覺得她笑的樣子更可愛些,湊近她的耳邊,唇瓣一開,尖利的牙齒就不顧一切地咬上她的耳垂,卻是不重,就那麼輕輕地一個扯動,就放開來,話是對著她的耳邊說的,“伍紅旗欠我的,總是得還得的,要麼你還,要麼他還,他死了,父債女償,這個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伍紅旗欠了人,可她沒欠,她不欠任何人的,就是柳成寄那裡也沒欠。
耳垂留著他的熱度,她清楚地感覺到那裡泛著熱意,更是清楚地聽到他的話,笑得可樂了,這回不是擠出來的笑意,而是發自內心的,帶著嘲諷的笑意,“那麼我爺爺呢,你記得這個,怎麼不記得這個?”
但凡是有一點不好,那都是她爸伍紅旗一個人做下的事,與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她不是想撇清自己的責任,而是這事兒,怎麼就讓她給攤上了。
他這個人深知一個人的弱點,故意提起往事來,叫她一個勁地跳進來,不理他,可以,他可以叫她開口,只不過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小姑娘,哦,不,現在都是大姑娘家了,就炸毛了。
“有時候叫人銘記在心的不是恩德,而是怨恨,你曉得的嗎?”他的口氣很柔和,就像是情人間的低喃。
所以,她成了犧牲品,她還是笑,笑著看他,眼神從未有過的柔和,就像他的一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