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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唆他出兵的沙特爾公爵和背叛的弟弟貝尼代託親王。對於路易?奧古斯特,他只能夠暗暗後悔。他後悔當年為何未堅持,否則現在的法蘭西王后便是他的女兒瑪麗?約瑟菲娜,而不是與法蘭西有著世仇的奧地利公主。
“國王陛下,這裡沒有其他道路了嗎?”奧爾良公爵一臉恐懼地問,“前方的法軍似乎快要勝利了。”
維托里奧?阿梅迪奧三世鄙夷地“哼”了一聲,但仍然好言回應說:“放心吧,公爵殿下。我的情報官說,法軍是普羅旺斯軍團,只有四萬人。現在,雖然我軍的前衛受挫,可別忘了,我們周圍還有五千人沒有進攻呢?”
維托里奧?阿梅迪奧三世所說的“五千人”,此時正位於他們的四周。這支軍隊其實是國王的近衛步兵,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維托里奧?阿梅迪奧三世雖然如此說,可心中一點底氣也沒有。畢竟前方以多於法軍的兵力進攻,仍然只是打了一個呈現敗勢的平局,也許這五千人上去能夠反敗為勝,但如此一來,他本人便沒有多少防禦力量了。而且,若是這支近衛軍在此役中被重創,日後對於收復國土也頗為不利。因此,用不用這支軍隊,他還在猶豫中。
“咳咳咳……”兩人身後的路易十五這時突然咳嗽了起來。
“陛下”杜巴麗夫人悲傷地守在路易十五身邊。
如今的路易十五,已經不是年輕時那個賓士於王家獵場中的“受人喜愛的國王”,也不是前幾年還在凡爾賽過著無憂無慮的宮廷生活的“受人厭惡的國王”,只是一個穿著單薄衣服,身受病痛折磨的平凡老人。
“真是可憐啊”奧爾良公爵慢悠悠地來到路易十五面前,嘲笑道,“如果你肯簽署那份檔案的話,現在應該是在巴黎的王宮中,而非是在這種荒郊野外。”
奧爾良公爵雖然本質上和路易十五、杜巴麗夫人的身份是一樣的,可維托里奧?阿梅迪奧三世卻並沒有和他翻臉,因此,伺候在路易十五身邊的杜巴麗夫人是敢怒不敢言,而且心中的恐懼要比憤怒更多。
維托里奧?阿梅迪奧三世回身望了一眼三人,不由得長長嘆了一口氣。身為國王的他,看見另一位國王落到如此田地,既是感慨又是感同身受。他雖然沒有像路易十五這般失敗,可現在的情況,也對他十分不利。
“放心吧,國王陛下。”維托里奧?阿梅迪奧三世莊重地對路易十五說,“再堅持一下,這場戰爭無論勝敗,你都可以得到醫治。”
薩丁尼亞若是勝了,那麼便可以直搗尼斯,若是敗了,路易十五最多也不過是落到法蘭西人手中。即使他不再是國王了,可至少也是前國王,維托里奧?阿梅迪奧三世相信路易?奧古斯特不會對這麼一個不受人喜愛的前國王動手。
現在,令維托里奧?阿梅迪奧三世最為記掛的,便是在戰爭結束前,路易十五就撐不住,靈魂迴歸上帝去了。
戰爭的局勢正在往有利於法蘭西軍隊的地方發展,雖然還不明顯,可立在山頂、對戰場一覽無餘的路易卻能夠看得出來。
法軍氣勢如虹,步兵列隊中的軍樂手敲打軍鼓的姿勢,從來沒有混亂過,全是按著穩定的節奏一下一下地在敲打。至於另一面的薩丁尼亞軍,他們的軍樂手不是被從天而至的榴彈炮炸死、炸傷,便是恐懼地雙手顫抖,根本是沒有戰鬥的意志了。
現在自第一聲槍聲響起落下已經過了一個小時,恰在此時,克勒曼准將的騎兵旅也已經準備就緒。
騎兵集結於狹窄的小道中,兩騎為一排,長列排到了山嶺之後亦沒有斷絕。
“兄弟們,建立功勳的時候到了,全部隨我衝鋒”克勒曼准將舉著馬刀高吼一聲,隨即當先便拍馬衝了出去,在他的身後,無數的騎兵動了起來。
騎兵旅所在之處,其實是一個下坡,很快的,他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現在戰場的東南面。
克勒曼准將一馬當先,至於之前擋在他們面前的樹枝、樹葉等路障,皆被他們一掃俄而飛。
“法軍,是法軍”
維托里奧?阿梅迪奧三世最先聽到左邊步兵列隊中的一位中尉喊了起來,待他循聲望去後,不禁目瞪口呆。
“這裡怎麼會有法軍?”維托里奧?阿梅迪奧三世十分驚訝。他幾次從尼斯往尚貝里,都是從平坦的大道走,從不知道這高山深谷之間居然還有一條小路。
路易會知道這條小路也是偶然。
這條小路被廢棄不用已經快七八十年了,告訴路易這條路的,是一位姓馬塞納的猶太老人。這個馬塞納家族,一直定居於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