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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多個名字,全寫在本子上,看來看去都不順眼。”
“然後呢?”
“然後我就把手機裡的名字翻出來看,我想借鑑一下前人的智慧。”
季師益看著邱景嶽,笑得意味深長。
邱景嶽恍然道:“說怎麼回事,原來漢字就那麼幾個。”
吃過飯後,季景合小朋友問邱師同小朋友為什麼還在睡覺,怎麼不陪他玩。吵了一會兒以後也困了,像邱小朋友一樣在父親身上掛著睡著了。季師益問邱景嶽:“你兒子不用吃飯嗎?”邱景嶽說:“剛才進園子前他吃了很多東西,應該不餓。”
他們於是一起出了植物園,季師益問邱景嶽說想上哪兒去,邱景嶽說回家好了。季師益說我去你家玩兒吧。邱景嶽說好啊。
孩子們都睡著了,不好放在副駕駛上,就都放到了後排。他們開著車回到了邱景岳家裡,把小家夥們放到了孩子房間裡,邱景嶽問季師益想喝些什麼。季師益說水就可以了。
他們坐在客廳喝了會兒礦泉水,邱景嶽問他要不要看電影。季師益問你都有什麼電影可以看。
邱景嶽說看大話西遊好不好?
季師益說不是看過了嗎。
邱景嶽說再看一遍也沒關係吧。
季師益說你每回讓我看電影,就看這一部。
邱景嶽說沒有那麼多回吧?
季師益於是說:你每回推薦好吃的盒飯,都是燒鴨飯。
邱景嶽說:沒有那麼多回吧???
季師益笑著看他,邱景嶽都只好說:“那你想看什麼就看什麼吧。”
季師益說:“想看看你。”
季師益的視線沒有離開邱景嶽的臉,邱景嶽又咳了咳,不知該怎麼回答。他覺得季師益和以前不太一樣,但其實以前他們說話也是這樣的,他說不上來哪兒不同了。
“看吧,免費。”邱景嶽說。
季師益於是就那麼盯著他看,邱景嶽被盯了一會兒,不自在了,問:“抽菸嗎?”
季師益說不抽。說完後又直直看了邱景嶽一會兒,說:“景嶽,我們打飛機吧。”
當然,邱景嶽沒能嚴詞拒絕季師益,打飛機這種事故,發生一次以後就很難避免發生第二次,哪怕第一次是以酒後亂性為藉口。因為怕吵醒兒子們,他們這一次的飛機是在浴室裡進行的。因為放鬆了許多,邱景嶽的技術竟然突飛猛進,成功幫季師益打下了一架戰鬥機。打飛機過程中,伴隨著打飛機“必需”的前戲,比如舌吻,比如撫摸,比如舔弄乳頭,比如口交。在用嘴成功打下季師益的飛機之後,聽到兒子在屋裡叫爸爸的聲音,兩位父親一時慌亂起來,隨便沖洗了一下,穿上原先的衣服就出去了。一拉開廁所的門就看見兒子揉著眼睛站在廁所外邊,手抓著小雞雞,說:“爸爸,我想尿尿。你們在幹嘛?”
“我和季叔叔也在尿尿。”邱景嶽解釋著。
“你們一起尿尿好擠的。”邱師同指的是某年月日他試圖和父親一起尿尿,被告知的一句話。
“爸爸先尿,季叔叔再尿,就不擠了。”邱景嶽儘量微笑地對兒子進行解釋。
26
在戰友之間情誼迅速加深的那段時間裡,廖敏軒收拾了邱景嶽當時在二區跟的楊懷河,把他調動到專科門診,讓他專門看門診,而這種活兒一般是年輕的副高做的。蹲守門診意味著不能做手術,一個不能做手術的外科醫生,相當於提前退休了。
原來那一次的作秀確實是針對楊懷河的。楊懷河是廖敏軒的師兄,當時已經五十五歲了,和廖敏軒構不成競爭關係。只是在某一次開會時,廖敏軒不小心吐露了心聲。他當時開會的本意是通報自己的研究團隊申請成功,但說的時候變成了:誰當年瞧不起我的,你們是不記得了,我都記得清清楚楚。95年那年過年,去給張院長拜年,不知誰說了一句:小廖,你是後輩,晚點進去。當時瞧不起我,以為我年輕,就出不了頭嗎?你們誰去問問那個人,現在還敢瞧不起我嗎?
邱景嶽換了頂頭上司,是從三區調過來的朱教授。這位朱教授沈默寡言,不愛道人是非,手術檯上幾乎也不說話,但手術風格很硬派,算得上是他們科臨床的頂樑柱。在他手下,邱景嶽學了不少東西。
當年九月,長期駐守二區的張教授也退休了。他是季師益的老闆,也是少數幾個廖敏軒從來不罵的人。在邱景嶽還是廖敏軒的學生時,廖敏軒曾經對他說,他這輩子最感激的人就是張教授。當時廖敏軒雖是洪老教授的關門弟子,但洪老早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