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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身上下全為山口家所賜,而今是該還給人家的時候了。不知二哥是否帶有足夠的現金,或是信用卡?”
“做什麼?”紀霍然突為紀香緹眼中幻彩般的波澤所惑。
“我想買些新衣物,好將這一身和服褪下,還給人家啊!”紀香緹面帶微笑,卻說得冰冷絕情,存心與山口家劃清界線。
“夠了!”山口嘗君突然止不住騷動的心緒,失控地山口。
這“反常”的舉止更令紀霍然證實心中的疑慮,看來這兩個人都“陷入”了。
再眺向香緹,只見那光彩奪目的雙瞳,隱約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她是故意的!故意激怒這個決意將她送走的男人。
他們之間絕對產生了化學變化!
他是過來人,深知只有動情、動念的兩性,才會為對方的一言一行或嗔或喜。只是,若真如此……山口嘗君論何又急於將香緹送回紐約?
深愛一個人,不是盼望能將對方牢牢地扣在自己懷中嗎?又怎會將她推得遠遠的呢?這其中?定有隱情!
紀霍然不再沉默,端出兄長的威嚴,“香緹,你先下去核裝,待會兒我再帶你上街置裝。”
“好。香緹先行告退。”仗已打完,她不再眷戀沙場,提著和服的羅裙,刻意漠視一切地退了出去。
紀霍然就在香緹離開後,才將視線移至山口嘗君再度平靜無波的俊顏上,語破天驚地問:“你對她動了心,是嗎?”
他知道自己該一口否認,卻為紀霍然敏銳的觀察力而無法說謊。
“是嗎?”紀霍然執意要山口嘗君親口吐實,才能作下一步的安排。
山口嘗君卻因不能兌現的情、未知的境遇,而不能道明心意,“霍然,今妹的確是個水靈秀致的女子,可惜我早已有紅粉知己,無法再分心了。”
“山口,明眼人不說暗話。如果你真的無意於香緹就別打攪她;如果你曾心動、也曾挑動情弦,最後卻始亂終棄,以她哥哥的立場,我絕不會輕饒你,不論你是否曾是我紀家的恩人!”紀堆然那張燒紅的的俊容寫盡了護短的情緒。
“霍然,帶她回去,我不會再打攪她的。”山口嘗君的雙眼彷彿蒙上一層陰霾,為模糊不清的答案劃下句點。
“那好,你別忘了今天所作過的承諾。”紀霍然對他的答案透著強烈的不滿與失望,卻又無從使力。
第十章
次日
日本朝日報社會新聞版報導著一則駭人聽聞,卻又神秘弔詭的訊息。
流川風子與數十名手下,失蹤於日本外海一百海哩處,百至今晨仍未有一人生還,據悉,這一行人原本打算在海深五十公尺處進行走私交易。
根據最後逃回岸上的目擊者死前透露,他看見一名不戴氧氣罩的神秘人,在海底與流川風予搏鬥十數分鐘,並臆測他就是除惡務盡、行蹤縹緲的“浪潮”。
至於這次行動是否為:浪潮“所為,沒有生還者可以證實。
此刻坐在山口家大廳的紀氏兄妹,也正看著由CNN播出的這則新聞,紀香緹不禁悲從中來……
思緒再次回到八年前的初次交會,他倨傲不領她的救命之恩,反而達給她一條項鍊作為酬禮,以期兩不相欠的原則。
她只能苦笑,下意識地撫著胸口那條從不離身的“紀念品”。她一直有個預感,他們會再相遇,果不其然,真的再次交會!
她記得……那次他是在三哥婚禮前去看三嫂,可惜當時她沒有認出他,只是對他有股說不出的莫名悸動。
最令她扼腕的,要算是那次日本海的再次相遇,只是角色互換,她成了受難者,而他卻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教她痛心的莫過於,山口嘗君一直盼望醫好她的“失憶症”,卻久久未能見效,只是沒想到,沒想到……
她的記憶終於如他所願——找回來了,而他……卻永遠都將埋藏於深海底。
紀香緹那張猶如天使所鑲嵌的明眸,此刻全沒了焦距,彷彿像個被人掏了心的木偶,不能笑、不能哭,原本就纖盈的身子,在這一刻似乎只要一觸,就會頹然傾倒。
“香緹,別再折磨自己了。”紀霍然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安慰她,“他若有靈,會心疼的。”
她就是要他心疼啊!她不要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獨活於世上啊!
淚水在眼眶不住地打轉,多少次瀕臨滑落邊緣,卻又被她硬逼了回去。
不哭,她不可以哭。因為山口嘗君不喜歡珠淚漣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