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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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樣的話也許會遇上福來商隊的人。”白泉生無不擔憂地道,他已經不想再連累他們了。
“我們儘量避免和他們打照面,如果真的碰上,也只有見機行事了。”東方不敗低聲說。
他很喜歡那對兄妹,也不想傷害幫過自己的恩人,但是他不能肯定再見的話他們不會向官府去報告他們的行蹤。臨別那日那個黑瘦男人對他們的不耐和厭惡已經很明顯,福來商隊也承受不起第二次包庇逃犯的代價。
他只知道他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死去,在那些傷害了他背叛了他的混蛋們還在這世上逍遙的時候。
白泉生聽出他言語中的決絕與怨恨,心裡突地一寒。
燃著的火焰燒得底下的樹枝‘噼啪’作響,東方不敗等了一會兒不見他開口,那個一貫話癆的男人異常的沉默,莫名地讓他開始覺得不舒服起來。
“只要捱過這些日子,到了西域,我自有接應。”他開口解釋,有些話原本他並不打算告訴白泉生。
“不,我並不是擔心這個。”白泉生搖頭,把烤好的兔子遞給東方不敗。
他那麼堅持地要去西域,就算不說他也知道他在西域必定有什麼計劃打算。
他只是不希望他被仇恨蒙了心智,做出不該做的事情來。
東方不敗低頭啃著被烤得皮香肉脆的野兔肉,白泉生抓了塊麵餅跑到對面緊挨著他坐下,感到迎面而來的熱浪,面向火堆的面板被烤得發燙,有一種熱辣辣的疼在灼燒著,不斷挑戰他的神經。白泉生眯著眼,眼球因為接觸到被火烘熱的空氣而有流淚的衝動。
“不熱麼?”東方不敗看到他紅紅的面板,被上升的熱氣吹開額前的碎髮露出光潔的額頭。
“很熱。”白泉生說,看著黑夜中不斷跳躍的火焰,“但我想知道坐在這裡是什麼感覺。”
他曾經是個怕疼怕累又怕吃苦的懶散混蛋,寧願多年獨居崖下也不願搬到鎮上與人建立起正常的關係。他害怕連帶而來的責任麻煩,只喜歡相識之初友好客套但又疏遠有禮的交情。彼此間的缺點惡習尚未暴露,我們都只見到對方最好的那一方面。
白泉生突然發現,他想要了解東方不敗,很想知道那人的過去,他的內心,他現下的心境。
他不喜歡他偶爾流露出的怨恨,不喜歡他那種拋棄一切孤注一擲的決絕,不喜歡他提及商隊時不自覺顯出的狠辣。
這不是個好的兆頭,他想,但坐在東方不敗身邊的身體卻沒有想要移動的意思。
過往
白泉生盤腿坐在樹下,挺胸直背仰臉。東方不敗半跪在他身前,在他臉上捏□弄。
白泉生看著他那張已經變得平平庸庸沒有絲毫特色的臉,狠狠嘆了口氣,“到底還要多久才好?”
他保持這樣的姿勢已經足足有一個時辰,脖子酸得好像要掉下來一樣。
東方不敗正往他臉上撲粉,聞言斜了他一眼,道:“你以為像上次那樣拙劣的易容可以再次矇混過關的機率有多少?”
虧得那兩個都是菜鳥,居然就那樣放他們出城。若是按照朝廷定下的規矩,凡有疑問的都按著臉在水裡刷上一遍,他們不曝光才怪。
“我從來不知道易容原來那麼麻煩。”他知道那是門複雜難學的技藝,江湖上千金難求,卻不知道原來易容的過程如此痛苦。
除卻過程的漫長,那些膏膏粉粉的抹在臉上,面板不但悶熱瘙癢,還有些針扎似地疼。
“快好了。”東方不敗答,用細線抹均他臉上的粉末,“頭再抬高一點。”
白泉生於是仰頭,聽到自己頸椎部的骨頭‘咕嘟’一聲,開始不能控制地微微顫抖,不禁懷疑自己到底還能堅持多久。
……
東方不敗開始收拾地上的那些瓶瓶罐罐,白泉生“啪”地一下攤成大字型躺倒在地上,覺得自己終於又活了過來。
以他的角度正好可以從下往上看到東方不敗的側臉,即便已經上了妝,也還是改變不了下巴處削尖的輪廓和他高挺的鼻樑。
“你到底是從哪裡學來這一手的?”他問,輕輕摸著自己被改造過的臉。他的師傅曾多次嘆息這人是個武痴,除了習武對別的東西都沒有深學的意思,對他不願繼承自己的醫術這件事一直以來耿耿於懷。然而很明顯東方不敗易容的手藝即使放眼整個江湖,也算得上是頂尖的水準。
東方不敗把收拾好的東西扔在一邊,席地坐下,“你想知道?”他問,閉上眼細細感受臉上那種熟悉的悶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