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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不可。”沒有妥協的餘地。
“不要……我求你,龍之介,不要帶我到醫院,我不要……求你……”一滴晶瑩的淚珠由眼角滑落,她的絕望明顯寫在眼中。
“你……”哭了?
抹去她無助的淚滴,他的心像刀割似,她是堅強的秋天,為何變得比孩子還要軟弱?
“我真的不能去,我不能,我不能,我……”她會死在醫院裡。
絕望會令人絕望,那是一個生命力逐漸消失的地方,她受夠了。
“那麼告訴我原因,你生的是什麼病,我再決定要不要通融。”她的病似乎到了無法再縱容的程度,他不能心軟。
“別逼我,不要逼我,你讓我安靜的死去不行嗎?為什麼一定要逼我……”她低聲的哀求著,始終不肯告訴他真相。
紫乃龍之介心一狠地說道:“兩條路讓你選,一是醫院,一是坦白,我不接受‘不'的答案。”
“我……我……”
秋天眼中的明亮消失了,換來灰暗的陰影,她怎能說自己住院住怕了,她二十四歲的生命有一大半在醫院浪費掉了,她死也不去曾囚困她奔放靈魂的豐房,她會窒息而死,再也見不到美麗的天空。
每天不是打針便是吃藥,一連串的檢查,病理解剖,看不完的報告,她覺得自己像實驗室裡的白老鼠,每位醫生、護士見到她的第一句話永遠是:你今天好不好?
她很想說不好,身體若好又何必住院,可是她怕再被遺棄,所以總是乖巧地點點頭,任由他們在身上插滿管子。
“她固執地不把命當命看;總以為她不說別人就感覺不到她痛得快撕裂開,其實她錯了,我們真的感受得到,她不說我來說吧!”她已經看不下去了,她在走向毀滅。
“翊青,你別……”不要說,求求你,別讓我看見他的同情。
趙翊青故意忽略秋天的請求,她辦不到的事就讓別人試試也許有轉機。“秋天的病已到了必須換心的地步,她是先天性心臟病患者,有二十四年病史。”
“先天性……心臟病……”存活率不是很低,她怎麼熬得過?
“她是早產兒心肺發育不健全,就算開刀也拖不了多久,她現在是風中殘燭進入倒數時刻,什麼時候會離開我們不一定,全靠一股微薄的希望強撐著,她在等龍爸和詩月阿姨。”
趙翊青哽咽的噙著眼淚望向淚眼以對的秋天。“如果你能捧著一顆血淋淋的心求她接受,她就有活下來的機會,否則……否則……”
淚如雨下,趙翊青沒法說出殘酷的結局。
其實幾年前秋天有機會接受換心手術,捐贈者是一位車禍腦死的十七歲少女,但她認為自己的心臟還堪使用而拒絕,將獲得重生的機會讓給另一位需要養家活口的中年男子。
她說她不後悔在人生最燦爛時化為煙火瞬間消失,但她們都很清楚她害怕回到醫院治療,再度被迫面對只有單一色彩的牆壁。
只要看過她的畫的人都會讚揚她畫中豐富的明亮,她大膽的採用各種耀眼的色調讓畫看起來不單調,原因不過是她不想被一片純白包圍。
畫是她心靈力量的來源,要不然以她的情況早該住院了,她們極力為她推出畫展是怕留下遺憾。
誠如她自己所言,將死的人有權選擇有尊嚴的死去,她寧可把剩餘的時間用在繪畫上而不是浪費在病床上,她要用她的眼、她的畫筆多看這世界幾眼。
而她們只有尊重她,因為這是她的生命。
“夠了,翊青,不要為難自己,我真的很好;沒有事,我只是不想離開畫室太久,我怕它會寂寞。”不要哭,她要笑著迎接每一天的到來。
大病之後的豁達,秋天的表情很平靜,除了臉色慘白些,看不出受病魔折磨的痕跡。
這也是她鮮少在白天出門的緣故,日毒的太陽會造成她心臟的負擔,而且容易嚇壞路人,有時上超市買日用品時店員會用疑懼的眼光看她,擔心收到的紙鈔印著地下銀行四個宇。
“但你更寂寞,刻意不要我們陪著你,因為你要練習習慣寂寞,你去的地方我們無法同行。”但沒有她的世界會更寂寞。
腦子一片混亂的紫乃龍之介根本難以思考,這個駭人的答案衝擊他所有思緒,他從沒想過她的身體已糟到這種程度,而他還常說她像個鬼。
原來她的心已嚴重到必須更換的地步,為什麼她不肯直言還順從地忍受他專制的對待,難道他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要一顆心有何難,天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