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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道:“不錯,若你再說一次‘殘疾’‘美麗’‘漂亮’之類的話,你們鮫人一族,就別想與蛟王談判了。”
正文 第兩百三十章 昭回於天
聽見他這樣說,汀妧一溜煙到了曲寧萱旁邊,笑容徹底收斂,以極為警惕的目光看著雲出岫,剛要問你是怎麼知道鮫人一族與蛟王有盟約,莫非你是蛟王的手下之類,就被曲寧萱制止了。
以雲出岫的本事,猜到鮫人下一步的動向,不過是略費些心思的事情罷了,完全不必畫蛇添足。
曲寧萱見汀妧神色憤憤,又見雲出岫沉靜漠然地坐在那裡,不由輕嘆:“以你的本事,想將話說得委婉,讓人聽得舒服一些,完全不需費任何心思,為何卻如此……稜角分明呢?”
雲出岫微微斂眉,神色淡淡,語氣一如既往,平靜中卻透著幾分尖銳:“旁人之事,與我何干?我為何要為他們舒服,平白憋屈了自己?”
“可……”
“縱我行事如君千棠般周密,蘇越卿般圓滑,那又如何?天生腿疾,這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的事實,只要我還是明幽宮的少主,就會有無數或出身不好,或資質駑鈍,或急於求成,卻又不願意付諸汗水與奮鬥,只是渴望天上掉餡餅砸中自己,心胸還無比狹窄的人,恨不得將一張嘴長在我的身上,說我如何的出生如何作孽,性情如何不好,以證明他們縱千般不如,卻能夠以一個健全人的姿態俯視我這個殘疾人,並覺得,才華不如也沒有關係,因為在‘品德’這一方面,卻是誰都能遠遠勝過我的。”
雲出岫唇角揚起諷刺的弧度,語氣也頗為尖銳,尤其在“品德”二字上加重了音調。但他望著曲寧萱的神色卻漸漸柔和起來,與平日談及此事的態度截然不同,破天荒少了許多憤懣,多了幾許平靜:“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為這些上不得檯面的角色委曲求全,讓他們的氣焰更加囂張?再說了,縱然千般詆譭。萬般汙衊,那又如何?他們仍然是陰溝裡見不得陽光的老鼠,我依舊是雲出岫。一切都不會因這些言辭而改變,不是麼?”
曲寧萱聞言。沉默許久,才鄭重向他行了一禮,緩緩道:“你說得一點都不錯,這便是你的生活方式,強求你改變,完全是我太過……雲公子莫怪。”
“不……”雲出岫輕輕搖頭,聲音也放柔了許多。“你……除了一直縱容我行事,還幫我完善與鋪路的父親之外,你是第一個,沒有……僅僅出於好意,希望我得到旁人認同的人,若是早些年,我說不定還……”
越是這樣說,曲寧萱就越發慚愧:“我也不過是受流言誤導,對你存了偏見的庸人罷了,若非……根本就當不得你這些話。你非但沒怪罪我之前的無知與失禮,反倒這樣說,我……”
汀妧素來仇視人類,對雲出岫的話也頗為贊同。但見曲寧萱向雲出岫道歉,早已將曲寧萱當做自家人的汀妧想起雲出岫剛才的威脅,不由心生不滿,插嘴道:“玉璇姐姐,你說哪裡的話?聽見一個人很可怕,就不敢去靠近他,這不是人之常情麼?雖說世人常道聽途說,以訛傳訛,可無風不起浪的俗語,連我都明白,你又何須自責?”
“妧兒——”曲寧萱見她還敢犯雲出岫的忌諱,不由頭疼。
修真界一位德高望重,修為也位於頂點的前輩,應友人之邀,品評年輕一代的三大智囊,得出的結論是——君千棠“正”,蘇越卿“奇”,唯獨雲出岫,這位老者在“險”與“詭”兩字之間猶豫極久,遲遲拿不定主意。
寥寥四個字,道盡他們的性情。
君千棠出身天下第一的君家,無異於修真者中隱形的皇太子,君家有足夠的勢力與底蘊,讓他行方正之道,做仲裁之事。他行事縝密,面面俱到,不偏不倚,雖說做不到所有人都心服,但至少從明面上,誰都找不出任何把柄攻擊君家,哪怕是給宋景雯求藥,他亦是用摧心魔尊墨千寒的身份,還多佈疑陣,讓人聯想不到自己。為巧妙平衡諸多勢力,保持君家第一的名頭不墜,他屢屢用陽謀離間分化,手段高明之至。
蘇越卿出身兩大醫藥頂尖宗派之一的婆娑教,又生長於諸多女子之間,養成了八面玲瓏的性子,也練出了絕頂的錦心繡口。三教九流,男女老少,只要他想,都能很快地與之打好關係,雖這其中也有大家不願得罪婆娑教這等醫藥名門,刻意與之結交的原因,但蘇越卿的個人魅力也不容小覷。再說了,蘇越卿非但舌綻蓮花,行事也讓人覺得春風拂面,思維更是沒多少約束,每每天馬行空,奇謀迭出,讓人拍案叫絕,捉摸不透。
至於雲出岫……若以春秋諸子百家比擬,他當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