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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來說吧,在關外便已聞名,哪料聞名不如見面,卻是令人大失所望。”一頓又道:“不僅個個可鄙,而且盡是些心懷叵測的奸詐之徒。”
陸文飛原不擅用心機,聆聽她之言,不自覺地點點頭。單于瓊珠又道:“鄔師兄那天古陵中毒,甚感陸兄拔刀相助之恩。”
陸文飛笑道:“小事何足掛齒?”
單于瓊珠道:“鄔師兄性情雖有些乖戾,但對是非極其分明,覺得太行武林雖不下千百,堪於稱道的,就只陸兄一人而已。”
陸文飛笑笑道:“鄔兄高抬兄弟了,我哪裡當得起?”
單于瓊珠又道:“本派與避秦莊原無深交,此次借住莊內,乃是家師一位朋友帶攜。
近日所聞所見,深覺此莊行蹤詭秘,不是個可交之人……”
至此倏然住口不言。
陸文飛聞言已知對方的話中之音了,卻不輕發議論。
單于瓊珠四下一掃,壓低嗓音道:“鄔兄已覺出太行山近日內必有大變,力恐陸兄人單勢孤,遭人暗算,是以著小妹暗中傳話,如果無求而來,早日離開太行為妙。”
陸文飛暗忖:她的話倒像是真話,為何鄔文化不對我說,而要讓她來?單于瓊珠似已看出他的心事,道:“鄔師兄現有急事,不便分身,是以要小妹來向陸兄傳話。”
陸文飛棋手道:“請轉告鄔兄,在下對他關切之情,當銘志不忘。”
單于瓊球道:“那倒不必。”斂去笑容,低聲道:“五毒追魂令來意大是可疑,本派亦在追查之中。”
陸文飛在待探問究竟,單于瓊珠又道“川西張門與金陵謝家,早晚必為人所用。陸兄今後與其交往,處處須要防著點,小妹言盡於此,告辭。”
言畢,她疾促地揚長而去。
陸文飛長長吁了一口氣,覺得敵友難分。
略一定神,決心去秘谷一趟,查出藏寶是為何人所有後,一心一意訪查殺父仇人。
此時已近黃昏,林中不時傳來倦鳥回巢的鳴啼聲。
陸文飛順著石板路緩緩前行,遠遠見到白鬍子大叔,一手執著葫蘆一手抓著雞腿,正自大吃大嚼,不禁笑道:“大叔,你倒安閒得緊。
白鬍子哈哈一笑,把葫蘆往他手中一塞道:“你也喝兩口潤潤喉吧。”
陸文飛接過喝了兩口,手取了一塊雞肉放在嘴裡嚼著,徐徐問道:“大哥一天到晚都忙些什麼?”
白鬍子朗聲一笑道:“他是觀世音活菩薩,成天忙著救苦救難。”
陸文飛以為他不願實說,便不再追問。
白鬍子斂去笑容,舉手伸伸懶腰,搖頭嘆道:“近日食不甘昧,席不暇暖,真夠受的。”
陸文飛慨嘆一聲道:“錢財原屬身外之物,可嘆世人就是看不透。”
白鬍子嘆了一聲冷哼道:“有些人是為了藏寶,但也有人根本不是為藏寶。”
陸文飛失驚道:“荒山野嶺,除了埋了一批寶物惹人覬覦外,難道尚有比藏寶更重耍的事情?”
白鬍子點點頭道:“對你也用不著隱瞞,太行山之事,明著是各派為覬覦晉王藏寶,齊集此間,實際這事的背面,卻是一件駭人聽聞的大奸謀。一個處置不當,中原武林勢將置於萬劫不復之地。”
陸文飛聞言大感吃驚地道:“大叔這話係指何事而言?”
白鬍子唉聲一嘆道:“原先大家都以為只是單純的一批藏寶。醞釀至今,才覺出事情愈來愈複雜,老朽雖看出事情別有蹊蹺,但對方究竟採取何種手段,卻無法猜透。你大哥為此事可謂煞費苦心。”
陸文飛慨然嘆道:“可惜晚輩出道不久,對江湖之事知道的不多,竟不能為大哥稍稍分勞。”
白鬍子微微一笑道:“這些天來你做的事也不算少了,今後或許尚有許多事須得你去辦呢。”
陸文飛道:“如晚輩果能為同道盡一份心力,晚輩絕不推辭。”
白鬍子點頭道:“有其師必有其徒。當年如非令師劍劈三兇,挽回巨劫,今日武林又不知是何局面。”
陸文飛聽到提起師父,心中一陣痛楚。
白鬍子唉聲又道:“可是他已成廢人,誰又能知道他此刻的苦處?”
陳文飛想起業已殘廢的恩師孤苦伶仃斂跡深山,恨不得即時趕回去侍奉左右。
白鬍子見他一臉悲苦之容,知已觸動他的心事,緊接又道:“令師的俠名,已因劍劈三兇之事,深植人心,行將流傳千古,他雖落個殘廢,那也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