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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安多米達說,當她看到自己為出席酒會而準備的漂亮衣服時會心碎而死。納西莎要離開的那一刻,閣樓房間生鏽的銅把手就在此時被扭開了。
是盧修斯!
“我來看一下,是否能找到你的貓。”
即將到來的婚姻帶給他惶惑,也帶給他與她的疏離。現在是收斂情感的時候,有了婚姻的男人,他們的情感將不再是漫流的水。
“不要在意它了,它餓了,自己就會回來。”
她不明白眼前這個聰敏的男人此時為何如此木訥,她已經站在他面前,他卻還是擋在門口沒有讓路。
“抱歉!” 盧修斯終於察覺,他的手笨拙地從門柄上收回,他與她都向同一個方向探身,又同時退卻,盧修斯閃得太快而不得不扶住納西莎。
沉重的相簿從納西莎的手中滑落,發黃的舊照片抖落一地。兩個人開始慌張地收揀,那些笑著的孩子又很快回到相簿裡。
“見鬼,我們都忘了用咒語。”盧修斯說。兩個人笑了,總算放鬆下來。
“這裡竟然有我。”盧修斯如同海盜尋到寶藏,驚喜地拾起最後一張。
那是四個孩子在閣樓窗臺的周圍嬉鬧,“竟然就在這個房間,我小時候來過這裡嗎,這是貝拉特里克斯,這是安多米達……不,這是你,你把什麼扔到了窗外?”盧修斯那一刻快樂地像個孩子。
“我們在這裡玩過,在很小的時候……不過,你不記得並不奇怪,你的心總是到處飛翔。” 納西莎說著,也沉湎其間。“讓我看看這是什麼時候拍的。”她小心翼翼地轉動著盧修斯的手腕。
照片的背面並沒有寫日期,只有幾行模糊不清的墨水字。
“這是什麼?”納西莎眯起眼睛辨認著,“小男孩用什麼做的……蝸牛……狗尾巴……”
“小男孩是由什麼做的?
青蛙和蝸牛
還有小狗的尾巴
小女孩是由什麼做的?
糖和香料
都是那麼的美好啊”
盧修斯說道,他忽然記起這裡,記起了一切。他小時候是個背童謠的行家。
“哦,對,”納西莎快樂地笑起來,“這是你最不喜歡的那一首,可是貝拉特里克斯總是命令你念那一首。”
盧修斯想告訴她其實他很喜歡那一首,他低頭卻只看見她的一頭金髮,她的全部精力都集中於那照片,她的頭髮散發出帶著百合花香的絢目光澤,這光澤一下子刺進他銀藍色的瞳,把他賴以掩藏的盾牌摧毀,而讓那一株尚未受損的情感之花瞬間開放。
梅林啊,這朵奇異的花,到底是否叫做愛情?
盧修斯的唇貼上納西莎的金髮的那一刻,他幾乎忘了自己的存在,忘記了自己躲在馬爾福莊園議事廳長桌底下的年紀就開始綢繆的一番苦心,忘記了自己在霍格沃茨飛天掃把上所追逐的被假想為風口浪尖上的權杖的金色飛賊,忘記了自己坐在魔法世界頂端至高位上的那一番幻境,他甚至忘記了這個擁有一頭金髮的純良如水的女孩叫什麼名字,他只看到一片純白,如此完美的純白,完美得令他心痛。
她是個女孩兒,糖和香料做成的女孩,是他在盡心竭力守護而準備把自己死後的靈魂封存於此的水晶棺木。
納西莎感受到了他放在她髮間的吻,她抬起頭,卻並沒有像盧修斯那樣慌張,她是如此坦然地上前擁住他,把自己的桃粉櫻唇貼上去。
片刻,她睜開眼睛,盧修斯也同樣睜著眼睛。她這才意識到有何不妥,她竟然如此無知無覺,面對這個深愛的男人就如同面對一個摔壞了的娃娃一樣不知所措。原來自己還不會接吻,不知怎樣去進行這個表達愛意的最基本動作。
她為自己感到氣惱,張皇無助,她的眼眶裡蓄滿淚水,問盧修斯:“你是什麼時候學會接吻的,是跟貝拉特里克斯還是跟別的什麼人……你為什麼不肯教我,以前你什麼都會教我,我是什麼時候被你拋下的呢?”
意料不到地,盧修斯吻了她,那麼輕捷穩健,如同獵鷹俯衝下來抓住地面上的兔子。這吻如同她成長中的其他標誌性事件一樣,是那樣猝不及防,那樣帶著意外的驚喜與恐懼。她如同縱身跳入水中,先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擊沉,然後又慢慢浮游上來,這時她才感覺到鷹翅呼扇羽翼時那帶著溫度的氣流,那氣流中的每一個分子都連著盧修斯的神經,就彷彿盧修斯的身體憑空生出許多條線,每條線的另一端都連著她的身體,她如同一個提線木偶般被他引導,她開始有了洋洋得意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