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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揚揚眉毛,示意僕人叉一片到他的盤子裡。
他用餐刀切下一小塊,叉起來,遲疑地看看納西莎,她毫無表情地等著他。
他握著叉子的手懸在半空,片刻猶豫,最終又放下來。
納西莎把眼光收回來,靜靜地,忽然開始大塊朵頤,她激動地切著吐司片,手臂因為過分用力而顫抖,然後她把它們全部塞到嘴裡,劇烈地咀嚼。
“納西莎!”他喚道。
她不聲響,奮力地嚼咽,一面盯住瞠目結舌的他,珍珠耳墜也隨著她的動作而令人心驚地顫動,當眼淚就要決堤而下的時候,她把餐具甩在盤子裡,疾步衝出房間。
寂靜的餐室內只剩下一桌逐漸冷卻的食物和他。
這是他第一次想到,他的婚姻是不幸福的。不幸福的婚姻,曾經如同一個和他毫無關係的陌生人,他根本不用關心他的存在。而現在這個陌生人來敲他的門了。於是他開啟門說,我不認識你。而當他再回轉頭,看到自己婚姻的面目,那個穿著玫瑰花苞睡裙為他哭泣的納西莎,那個在酒節舞會上挺身而出的納西莎,那個身著純白笑靨如驚鴻照影的納西莎已經不見芳蹤,他不知道剛才那個歇斯底里的女人是誰,比起這個陌生的女人,倒是門口的來訪者似曾相識。可她,只是某一個貌合神離的妻子,而不是他的納西莎。
他的納西莎不會在這種不死不活的困境中苟安,她就如同天使一樣,展開翅膀就能拋卻一切,飛昇到天堂。沒有人能夠困住她,她也不會狼狽地敗下陣來。而現在,是什麼讓她失去了天使般的光彩和力量?變得脆弱,多疑而暴躁。
只不過是他放下了一片吐司。他為什麼沒有吃那片吐司?只是一片很普通的吐司,是不是?他看著自己的盤子,卻依舊拿起高腳杯,把最後一點紅酒飲下。剛才那一剎那他竟然感覺到這吐司中有一種致命的力量,如同使羅密歐與朱麗葉獲得解脫的毒藥。可納西莎卻吃下了它。也許她真的會死,此刻正在床上掙扎,如果她死掉,則他成了一個鰥夫,然後再隨便娶一個別的女人……
如果他沒了妻子,如果這世上沒了納西莎,這對他意味著什麼……
她和他怎麼會變成這樣,曾經是多麼相愛的兩個人啊。也許她無法為他生養一個健康的孩子,他並沒有責怪她,她卻不肯寬恕自己。令他們齟齬暗生的只不過是那該死的遺傳病,如同一把劍隱隱懸掛在他們的頭頂。是的,根本沒什麼大不了,和她的生命比起來。只要他們能夠有個孩子,她還會是從前溫柔多情的納西莎。他忽然感到自己的疏忽,她只是想要個孩子而已,他卻一直迴避這個問題。實際上,他能夠容納一個新的生命,即使這個生命從初生就註定了是場悲劇,起碼納西莎的幸福對他而言是更重要的。
所以,如果她會因此而死掉,他倒是甘願接受一個身患絕症的孩子。
他強烈地預感到她這會兒就是去死了,那麼不要!他是如此想念她,他們可以從新來過,沒有對遺傳病的疑慮,即使發生又能如何,只要他們還在一起。
他起身去找她,他溫和地敲她的房門,沒有回應。於是他扭動把手走進去。
她躺在四柱床上安睡。
“納西莎,我想和你談談。”他溫和地坐在床邊喚她。
她睜開眼睛,他馬上回憶起多年前的一個情景,在仙境莊園,他探望病中的她,她因為他與貝拉特里克斯的婚事而哭泣,如同曝露風中的百合一樣惹人憐惜。一切都回來了,他情不自禁吻了她的額頭。
這是沉重的一吻,當他的唇接觸到她的肌膚,他再也沒有力氣抬起身來。周身的骨肉如同石頭一樣僵化了,他無力地癱在她身上。
她坐起來,熟練地把他翻轉身,讓他在床上躺好,然後踱到梳妝檯邊去碰那些大大小小的瓶子。
他只能望著她,而身體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他張張嘴,卻只能發出低微的聲音。
“這是藥物作用,你的紅酒裡有一些金洋花。”她回頭說道,還是不肯露一個微笑給他。
他的藍眼睛驚訝地望著她,即使沒有麻痺,他也說不出話了。
* 2006…8…29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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媜丶
* 草莓赫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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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樓
“自從探望媽媽回來那天,我就已經嘗試在你的酒中加一些了,你都沒有覺察,可見是多麼漫不經心。”她一臉悽然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