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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為自己的美好而傾倒是一種絕妙的幸福。那一刻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女人,而就是這麼倉促地,花蕾初放,即落此方。
清晨悄悄降臨了,克洛麗絲的植物垂掛著第一顆晶瑩的露水向人炫耀著,而兩個主人早已經忘記了它們,兩個戀人在清新的薄霧與鈴蘭的包圍中彼此相擁。從那扇玫瑰花視窗能夠看見他們的身影,以及克洛麗絲向外延展開去的純白鈴蘭,那鈴蘭低垂著掩藏笑意,星星點點,密密匝匝地盛開著,交織成惟有的綠色和白色,茫茫望去,漫山遍野,沒有一處不完美。
納西莎驕傲地挽起頭髮。
那女子在鑲嵌著鮮百合花邊的鏡中向她微笑,她試圖將自己的倒影與她印象中的女人歸類,卻發覺她不是柔情似水的羅絲,不是嬌媚如狐的貝拉特里克斯,鏡中女子比她們風格化的美麗更加簡單清素,卻不失萬種風情。那是一種無法歸類的美麗,猶如流連在外婆午後童謠中的公主,帶著凡言俚語難以名狀的美麗卻飛白出無限遐想,她是屬於傳奇卻永遠無緣得見的仙子,只在日夜流變的口耳相傳中維生。這種美麗只能是一種理想。
她把鮮百合花球捧在胸前了,然後小心地低頭,試探十八尺婚紗拖尾的重量,這是盧修斯的堅持,宛如他隆重華麗的愛帶給她的束縛,想到此處,她無奈地笑了,試想自己的玻璃鞋在陽光、鈴蘭與純白交織的帷幕下行走,散發著每個新娘都會毋庸質疑地散發出的光芒,但她不曉得,她原本的美麗卻為這種光芒加上一重致命的色彩,她的笑靨更像一個不可饒恕咒,在驚鴻一聲的回眸中賜死男男女女,她卻依舊無辜,她的純真可以將他們寬恕,之後所有人將徹底成為她的奴隸。臨走出房間的時候,她揚起微笑,緋頰豔若三月桃李,瞬間抹殺了窗外那七月瀲灩的花間美景。
“爸爸呢?”她草草吻過坐在輪椅上的布萊克夫人,就迫不及待地尋找引領她走向聖壇的父親。
“你顯得太焦灼了,納西莎。”被積重難返的病症折磨得消瘦衰弱的羅絲溫和地提醒著小女兒,似乎是在盡母親最後的責任。
“對不起,媽媽。”納西莎調皮地吐了下舌頭。
“淑女不可以有這樣的動作。”母親不厭其煩。
“媽媽……”女兒微笑著嗔怨。
羅絲透過偏廳的玻璃門瞥見丈夫的身影,於是示意女兒走過去,她寧願像此刻看著她漸漸遠去,兀自撫摸膝上的柔軟毛裘,“她已經做得夠好了。”她一臉釋然的慈祥。
納西莎覺得自己很幸福,她受到所有人的祝福,父母,姐姐,親朋,以及丈夫所侍奉的那位一臉倦容的神秘勳爵,他在婚禮上出現對於她的意義並不比其他人大,實際上這場婚禮的熙攘繁華多半緣於在財政廳上車伊始的阿爾法德,而絕非在家族危機中剛剛大病初癒馬爾福。在當時,不明就裡的人們都以為這場婚姻無疑是盧修斯在魔法部的攀緣之舉,不管這對新人是否是因為懷抱愛情而結合,馬爾福家族的重新崛起是指日可待了。
諸如此類趨之若騖的猜測統統在伏地魔含蓄的微笑中化歸為一出鬧劇。自從羅道夫斯與貝拉特里克斯的婚禮過後,這些流言蜚語再次成為為他的神秘營造聲勢的詭異色彩,人們無法確切知道,在博恩斯慘遭滅門,阿爾法德執掌財政司牛耳,以及四大家族的幾樁婚姻的背後顛簸乾坤的人,正是他。
作為此次婚禮的新娘,納西莎對這位神秘嘉賓傾注的關注還不如尋常看客們多。她自然還沒有意識到這位人物將在她的生命中起到何種影響,尤其是當她在馬爾福莊園被鈴蘭環繞的平整草坪上看到自己丈夫的身影時,她甚至忘卻了緊緊包圍自己的幸福祥雲。
* 2006…8…29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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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樓
細心的人不會察覺不到,盧修斯在從阿爾法德手中接過納西莎的手的時候,甚至沒有看自己的岳父一眼。但他臉上的微笑是那麼虔誠和專注,讓人們只會將新郎的失禮遷怒於新娘無辜的美麗。
儀式完成的時候,盧修斯那麼愜意地看著納西莎,猶如將一件心愛的首飾收入囊中,漫天的花屑飄灑下來,彼此的對視兩不生厭,在彼來此往的溫柔間,拋卻了旁人。
“恭喜你,有了一位做財政司長的體面岳父。”這是盧修斯在貝拉特里克斯的婚禮上對羅道夫斯說的話。
“而你不止得到一位體面的岳父了,盧修斯,還有一個別致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