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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其中有兩三根毛髮特別粗黑。
浸泡百分之三OXYUI及百分之三硝酸除去色素加以切片檢查,她判定是男人體毛,有可能是兇手遺留在屍體上未隨之腐化……
五點多,陳心儀來拿走已完成的報告鑑定書,她來不及休息又來一具十七歲左右的少女屍體,死狀之慘讓她搖搖頭,嘆息兇手下手的狠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夜幕攏罩大地,一片黑漆漆的沁入法醫室。
扭開日光燈,她忘了飢餓地戴上膠質手套,拿來解剖用具,決定由受傷最明顯的頭蓋骨先鋸開,拿起刀她切下頭皮……
不知過了多久,隱約傳來電腦的報時聲,雙手佔滿血的言醉醉聚精會神,額頭的汗沒空擦拭,一滴滴滴落在敞開的胸腔中。
一道黑影忽然遮住頭頂上的燈光,她當是邵之雍買了晚餐來慰問她,隔著口罩用模糊不清的聲音問。
“你上烏龜島買晚餐嗎?邵先生。”
“誰是邵先生?”
低沉的男青近在耳旁,她心下一沉的抬起頭望著陰魂不散的男人。
“你怎麼還沒死呀!仇先生。”她有預感,今天有個不平靜的夜晚。
“誰是邵先生?”仇琅再一次的問話充滿雄性的佔有慾。
“邵大檢察官之雍先生,他答應為我送晚餐來。”言而無信。
“他是你的男人?”邵之雍,他記下了。
言醉醉好笑地縫合屍體的胸腔。“我的貞操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沒了,你用不著找禍首。”
“他在追求你?”
“對,追得很緊。”
“他敢動我的女人?!”該死。
“我不是你的女人,他追的是我的驗屍報告,還有……我不符合你挑女人的條件。”她自願讓賢。
安小妹有強烈企圖,他大可收了人家省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蝨子和跳蚤是一家人,他們有相同的道德觀——也就是不道德。
仇琅沉冷的看著她,半晌伸手抹去她眼角不小心沾到的屍血。“不管你是不是處女,我要你。”
他惦記著她。
這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破天荒的思念著一個三番兩次強調出自己不再貞潔的女人,他幾乎要嘲笑起自己的失心瘋,當是槍傷後的高燒引發後遺症。
恬華的主動獻身他欣然接受,少了一個女人對他而言不算什麼,他是道上鼎鼎有名的狂鷹,豈會受制於司法界的女法醫。
縱情了三日,他把心中的鬱氣發洩在全然的性愛當中,當安活華因鞭傷而承受不住他幾近凌虐的粗暴後暈厥,他發現他想要的女人不是她。
一張談熱情適的清冷麵孔躍上腦海,他知道非她不可,他的身體渴望她。
趁著夜色,他不由自主地來到有她的地方,望著法醫室不滅的燈火,他像是一隻撲火的飛蛾,踏上代表正義、公理的地方,黑與白似乎不再明顯。
她和記憶中一樣美得令人想收藏,黑玉般星眸閃著璀璨光芒,吸引人的目光久久無法忘懷。
不要別人就要她,猶如一塊完美的晶石不經由他允許擅自發光,擾亂他正常的作息和思緒,一顆心想著的是如何用雙手撫遍她雪白身軀。
現在她在眼前一身血汙,可是他卻不覺汙濁,反而發現她在濁世中有另一種飄忽世俗的純淨美,獨自在秋風中綻放自己的顏色。
她該受寵若驚,她是他第一個不計較是否為處女身的女人,並紓尊降貴的前來直告決心,她的儲存期限應該比其他女人長吧?
“仇先生的傷勢好了嗎?”打不死的蟑螂,驚人的復元力。
果然禍害都不容易死。
“仇琅。”
她挑高了眉不作表情。“仇琅先生,你大駕光臨小小法醫室是為了看我開膛剖肚嗎?”
“去掉先生,我允許你直呼我的名字或是單名琅。”他扯掉口罩為看清她整張臉。
言醉醉惱在心底,神色盡是不耐煩。“以你的身份地位不怕沒女人暖床,何不移尊就駕另尋芳草。”
“我就是要你,你必須跟我走。”天涯海角,直到他厭倦。
“抱歉,我還有工作要做。”她指指解剖臺上不奢一物的女屍。
“我比她重要,她不過是個死人。”剛一說完,一陣陰風驟起。
“在我眼裡,死人比你重要。”他們在陽世徘徊的時間只有短短几天水落石出前。
忽明忽滅的燈管讓向來不信邪的仇琅心生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