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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堂,凌川昏昏沉沉地接收到一路詫異的關注目光。直到被粗魯地推搡進下電梯,再進到酒店套房的門內,肩膀和背後的鎖拿才放了松,徒留幾處痛楚。
要他被押著示眾,這就是那個男人再明顯不過的意圖?
……只是何不在他身上掛上木牌或在額頭烙上印記,豈不更能羞辱得徹底?望著數步外必然舒適無比卻無福享受的寬大沙發,他靜靜地靠在了身後的淺象牙白色牆壁上,藉以支撐著筆直的、卻節節痠痛的背脊。2D83BB6F3ADqiuzhiwu
凌川,要是你現在象臺視八點檔的女主角一樣軟軟地昏倒在這個男人面前,還不如從那邊的視窗直接跳下去來得乾脆。他自嘲地想,悄悄地舉袖拭去了滿臉的虛汗。
尚未來得及放下的手被秦風揚毫無欲警地攥住了,單手按向了牆壁,固定在他頭頂。
“聽他們說,你幾天都只吃一頓午飯,昨天更是睡在公園裡。”他低低吼,眼中焰火跳動:“如果不是我抓你回來,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風餐露宿,然後發著高燒直到死?!”
凌川茫然盯著他,似乎有點困惑:“死?……不,如果可以好好活著,我不想死。”
“那你這幾天在幹什麼?”秦風揚眼中火焰漸熄,似乎放鬆了些:“苦肉計?”
凌川凝視著他,熱度燒去了原本就是虛假幻象的順從剋制,犀利的刺開始一根根如雨後春筍。半晌忽然微微一笑,嘴角是秦風揚熟悉的那抹弧度:“是啊,我現在又餓又累,發著高燒……又頭疼欲裂。想用這法子博取秦總您憶起昔日情分,因而又愛又悔,再度垂憐呢。……”
品味著他那明顯言不由衷的反諷,秦風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那麼,你的苦肉計成功了。”他咬牙,簡短地道:“想要我的憐愛?如你所願。”
拉下凌川被固定住的手腕,他大力地將他拖向不遠處的衛浴間:“給我進來!”
虛弱的身體完全抗不過那蠻橫的拉扯,凌川踉蹌著被拉近了半透明的磨沙門。猛地一頓,秦風揚的動作遇見了強大的阻礙:凌川的一隻手牢牢地勾住了門口那超大的流線型描金把手。……
“放開!”秦風揚一字字道,猛地回頭,怒氣衝衝地用雙手去拉他的手腕。
凌川不語,另一隻剛得自由的手也加入了抵抗的行列,雙手交叉著穿過把手合在胸前,彷彿那裡是他最後的死守防線。修長的手指關節在秦風揚又掰又敲下漸漸失血蒼白,卻始終死死不鬆開。
“砰”的一聲,秦風揚一拳擊上了他的側腹,果斷而兇狠。巨痛從受襲的肋骨處放射向空空的胃部和無力的四肢,一陣痙攣,凌川蒼白著臉,慢慢下滑在了地上。可手,……仍用殘存的最後一絲力氣吊住了把手。
“不……不放。”他低低喘息,望著豪華衛浴間內一角小小的蒸汽房,眼神漸漸迷離而恍惚:“你又想……悶昏我,然後再為所欲為。……”
似乎微微震動了一下,秦風揚忽然彎下了腰,無言地凝視著他。幾年前那些被強壓入心湖的往事頑強地浮了上來,纖毫畢現,一點點的,絞住了他的心。
“聽話。……凌川。”他慢慢將手重新覆上了凌川的手背,不再用強:“我只想讓你洗個熱水澡,再吃點退燒藥,好好地睡一覺。”
一根根的,他開始溫柔地撫摩凌川徒有頑固其表的手指。這一次,沒費太大的力氣,他終於將他從把手上解了下來。
俯下身去,他攔腰抱去了已經淺淺昏迷過去的人,不再掩飾自己的心痛,喃喃低語:“凌川……四年前的事,你也還記得嗎?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記得,只有我自己每天拿出來回想。”…… 【tetsuko】
(9)
秦風揚第一次見到凌川的時候,是在四年前。
世風集團的高層職員招聘專用間裡,中間的單向透明玻璃將裡外分隔,正可以讓端坐裡間的秦風揚捕捉得到外面等候者的每一絲表情和動作。甚至看得清那青年俊朗眉目中靈動的光亮,和他額前幾絲不太馴服的黑髮。似乎有點似曾相識,象是前一陣偶爾驚鴻一瞥的TVB某個明星?……可顯然,自己過目不忘的記憶裡,沒有見過的資訊。
而凌川,卻顯然對自己任人觀察的處境毫不知情。
不動聲色地盯著一牆之隔的人很久,秦風揚腦海中現出前幾天那場證券大賽錄影中的場景。頻繁閃爍的鎂光燈,蜂擁而上的財經記者,滿捧的鮮花和讚歎乃至驚疑,還有……正中那個年輕俊美到謀殺無數菲林的大賽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