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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割捨,不忍拔除。不是沒有心理壓力的,於是少年時的他只能默默地關注,靜靜地守候,近乎奢求地想望。
然而,即使他功成名就,能夠和她比肩而行的時候,他卻依舊只是默默地守望。
他薄情,但終究不是無情的。
在這世上,感情本只是兩個人的事,然而對他來說,對他的想往來說,事實卻並不是如此簡單。
究竟多少年了?他一直在掙扎。
將他們密切聯絡起來的血緣紐帶,卻也是那般的殘酷無情,無可掙脫。
他試過放棄,大學時期曾對她不管不問,然而終究是事倍功半,他無法做到對她漠不關心,於是半途而廢;工作後去國外進修一年多,忍住蝕骨的思念,斷絕了和她的一切音訊來往,甚至在過年的時候,都絕情地沒有送去一句問候。然而那時他請了一整天假,因為腦海裡都是往年和她相互依偎、縱使默默無語卻也溫情地度過除夕的情境——他根本無法進行正常工作。
歸國時,他認為可以平靜地對她了,但在回來的當晚,看到她和一個男人熱烈相擁相吻的時候,他才發覺,她的影子早就刻骨銘心,此生再難抹去。
一切都只是,徒勞而無益。
這般幾近絕望地掙扎,卻只是將自己縛得越來越緊。
如果註定無法掙脫,那麼——沙沙,何不同我一起沉淪?
17 是誰無可救藥
輕輕淺淺地嘗著她柔軟的唇瓣,綦連客眼底有難分難解的溫柔。古暮沙渾渾噩噩地勾住他的脖子,不知不覺間開始回應。
體溫漸漸升高,神智漸漸剝離,綦連客眼神微變,強迫自己結束,將氣息抽離,湊近她耳邊,低柔地輕聲笑問:“沙沙,這是邀請嗎?”
“我……”古暮沙迷茫地眨了眨眼,掃視了一下週圍才發現自己尷尬的處境,輕聲咳了下,她連忙拉開他繞著她的胳膊,坐起身來,說道:“……不是。”
耳根在發燒,心底在擂鼓。
天,她居然在小客的懷裡意亂情迷!
她真是瘋了才會這樣。
從性別不分的童年開始,兩人便被捆在了一起,以血緣之名。
她和他一起生活,一同長大。自初中開始,母親進了療養院,父親又極少過來,幾乎像是她和小客兩人相依為命。
她性子惡劣,一直不曾斷了捉弄於他;他則性子冷淡,看她又極不順眼。兩人之間,很少有相處融洽的時候。
但就在這相看兩不順眼、互相言辭打擊的境況下,卻滋長出一種莫名的親暱。
除了他,她沒有逗弄其他人的心思;除了她,他也幾乎無法容忍任何人的親暱碰觸。
這種無形的、若有若無的親暱,不像姐弟,也不似情人,它是一種特殊的歸屬般的依戀。極為淡薄,卻又極為堅強,是外人無法涉入的境地。
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和小客,竟到了如此曖昧的地步?
小客被她惹急之後一次兩次的反撲,她可以理解——就如同在亂世佳人外面他突如其來的深吻。那時是她招惹在先,怨不得他生氣。但如今,他怎能、他們怎能——
她和她,縱使如何的親暱依賴,卻終將各有各的歸宿。這種親暱,終將消匿無蹤。
不就是眼下的境況麼?她有梁爽,而他,也有了一朵寧肯被扎手也要採擷的玫瑰花。
原來還真是,時候到了,連老天都會慷慨地給出暗示,鋪開一條岔道口,讓兩人從此分道揚鑣。
她該順從地踏上她的那條路吧?從此,身邊,不再有他相伴。
那麼……今日的決定,許下的承諾,還真是適時啊!
可是,為什麼一想到他們之間即將消逝的那份親密,心底就隱隱作痛,讓她不敢、不忍再深思下去呢?
她究竟在怕著什麼?
牽動嘴角,微微苦笑,古暮沙壓下翻騰的思緒,側身邁步。
手被人拉了住,旋即他一扯,她又不由自主的跌回沙發上,緊接著肩膀被他緊緊按住,牢牢地桎梏。
微微垂眸,定定心神,抬頭,然後看到她英俊的小弟正俯身盯著她,一臉的高深莫測,呼吸只在咫尺間。
唇齒間似乎才殘留著他清冷怡人的氣息,古暮沙心神不由有些恍惚。頓了頓,她下意識地咬了咬唇瓣,收拾心神,揚起輕佻的笑,抬眼看他,頗為惋惜地嗟嘆:“原來,你不是梁爽啊!”
本以為該激起他的怒氣,誰知出乎意料地,她的小弟沒有生氣,至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