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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孫文知也可以看見它們,那當時的孫文知做出了什麼選擇呢是假裝自己沒有看見它們嗎,還是像自己一樣
“老師”
“怎麼了”
“哦,也沒什麼。”
關於孫文知是否與地縛靈打了招呼這件事情,羅羽終於也沒有問出口。
隨著道路越來越窄,他們穿過了師生們長走的那條相對寬闊的道路,進入了幽靜小道,再走上約莫一百米的距離,便是寫有“禁止入內”的那處後花園了。
“羅羽你第一次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害怕嗎”
羅羽的嘴角微微抖動了一下,搖了搖頭,道:“不,不能稱得上害怕吧,只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而已,就像是有人給你開啟了一道屬於另外一個世界的門,而我就像個好奇的孩子,站在門外張望而已”
“這麼說,你是那樣的世界有些好奇了”
“也不能這麼說,反正也總有些不安吧。”
羅羽不想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鬼魂時的情境,那些半透明的身軀飄蕩在自己周圍,或笑,或哭,有著甚至試圖抓住自己的衣角,它們生前為人,死後因為各種原因變成了鬼,在人間滯留,成為一種不被世人認可的存在。
正如他自己說的,他並不是特別害怕,只是有些手足無措而已,那個時候的他也並不明白,看到它們僅僅只是讓自己父母復活所要付出的代價的一部分。
“你真的很有勇氣呢,羅羽。”
孫文知笑了笑。
“要知道,我第一次見到它們的時候可是非常害怕的,也為此一直被旁人誤會,遭到對方奚落,我感覺這種力量就如同詛咒一般,讓我與正常人的世界徹底分割開來,而我永遠都像個局外人一樣,站在別人的悲喜之外。當然,那個時候,多虧了念藍,她一直守護在我的身邊,讓我後來的日子中都感到無比幸福。”
再次提到那個女人的名字,孫文知慣有的呆板面龐上也多了一絲笑意。
“是啊,那本來就是一種詛咒。”
羅羽的眼睛微微感到疼痛,他感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溼熱,便連忙將頭揚起,佯裝去一副檢視校園周圍環境的樣子。
“要說人可真是奇怪,我到現在,卻在懷念那樣的一段時光。”
孫文知若有所思的又開口說道。
“懷念嗎”
羅羽開口重複了一句,輕聲笑了起來。
比起孫文知,自己該是更加可憐的那種人,因為他的生命中有的不過是一點厭倦和憎恨而已。
來到花園的鐵柵欄的門口,羅羽輕車熟路的用從管理員手中騙來的備份鑰匙開啟了門鎖。
就在此刻,他們聽到了花園裡傳來了陣陣好聽的歌聲。
好一曲斷腸情歌,唱得了花開日落。我本是個無情人,性情涼薄,誰叫那兒郎年少,要我隨他遊壯麗山河。
好一手清水筆墨,建得了亭臺樓閣。我本是個無情人,性情涼薄,怎知那兒郎執著,讓我嫁他修百年好合。
好一位俊俏兒郎,許得了富貴滿車。我本是個無情人,性情涼薄,偏逢那兒郎痴情,怎好使我再輕言割捨
歌斷腸,斷腸歌,老嫗發白思兒郎。
難言花開日落,未遊壯麗山河,兒郎兒郎,你可曾負我
沒了亭臺樓閣,不見百年好合,兒郎兒郎,你可曾負我
散了富貴滿車,只言難以割捨,兒郎兒郎,你終負了我
那歌聲悽婉,唱段中帶著些歷史感,這讓羅羽和孫文知竟情不自禁的聽得有些入迷,可也就在這時,歌聲卻戛然而止了。
“小子你又來了,活夠了吧”
身穿旗袍的女鬼這次從乾涸的人工湖中一處人造景觀裡遊蕩了出來。
“特意過來,只是想給你介紹一個朋友認識。”羅羽伸手指了指身邊的孫文知,道。
孫文知如今已經看不到它們了,只能憑藉著羅羽的言語來旁邊自己身邊是不是有那些東西,他不安的動了動身子,心情有些難以平復。
即使是知道對方可能不是自己的念藍,但他還是滿懷希望的對著空無一物的空地笑了起來,竟莫名的期待起與念藍魂魄久別重逢的那個時刻的到來。
“朋友什麼朋友”
女鬼猩紅的眼睛逼近了羅羽,威脅性的露出了自己如白紙般的細長手臂,以極為扭曲的姿態將頭撇到了孫文知的面前。
旗袍女鬼咧開自己那帶著血汙的唇,陰冷的笑聲響徹整個花園,她道:“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