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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褲都已不見,只留下我的衣服。屋內顯得過分寧靜,透過玻璃窗,外面的天空晴朗可見。從街上傳來隱約的嘈雜聲。我穿上衣服走出臥室。楊子正坐在客廳的梳妝檯前面,將雅絲蘭黛塗到臉上。“昨晚睡得不錯吧!”
“一個值得紀念的夜晚。很長時間沒有如此舒心過了。”
“二○○三年的九月末的夜晚。”我說。
楊子上好妝之後便給我倒了洗臉水。
“昨晚上沒有影響到海瑛吧?”
“不會的,她睡覺挺沉的。一般是影響不了她的。”
“她怎麼不在屋子裡?”
“一清早就出去了,具體的緣由也不大清楚。”
洗完臉之後我們便一起下樓,吃了簡單的早飯後,開始穿梭在這個無論是“人文情結”還是“商業文化”都很發達的現代化都市。我和楊子去了很多地方,浦東、動物園、人民廣場、上海國際會展中心,還有一些大學。總之,在上海的這段時間,我們儘可能多地去一些彼此都認為值得一去的地方。
一天,我和楊子同去了海邊。
“我從小就對大海十分迷戀。”楊子說。
“大海對我來說一直以來都存在著某種程度上的神秘感,說不上緣由。”
“事實上,人對很多事情產生莫名奇妙的依戀都是沒有任何緣由的。做個不大恰當的比喻,正如我們活著,有時人活得不明不白,可是還要活著,努力地活下去。其中僅存的意義或許誰也不明白,連同上帝,就這樣。往往是這些說不上的原由,才使得生活顯得美妙至極。”
“記得初次來上海時,我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高中生。不過話又說回來,那時看到大海時的情緒比現在強烈得多,十倍、二十倍甚至更多。初次看到海的時候,就想一個猛子紮下去,然後什麼都不想地漂上幾天,從世界的這個盡頭漂到世界的另一個盡頭。然後再漂回來,像一塊漂浮物一樣。”楊子說。
“也可能是在此之前從來沒有真正地見過大海,真正的大海一直像某個帶有生命的物體一樣地存活在你的記憶裡。”
“倒也不完全是這樣,總之無從解釋。”
“大概是符合了某種心境,高中時代是一個感性化的時代,人很容易對一些事物產生想法。”
“今天不知怎麼好像又回到了久遠的過去。”
“莫非想一個猛子紮下去,從世界的這一邊漂到世界的另一邊,仔細地審視世界的另一端究竟以什麼方式存活,然後再從世界的另一端一個猛子紮下去,又漂回世界的這一邊。”我半開玩笑地說。
“若真有這種可能的話你願意和我一起前往嗎?”
“當然願意。想必那將是一次刻骨銘心的漂流。就我們生命的本身來說,其意義不會小於義大利航海家麥哲倫環球航行所產生的影響。”
“如此說來,我們不就很快成為被世人矚目的遠洋漂流家了嗎?”
“不過這樣美妙的事情只應該屬於我們兩個,不喜歡讓更多的人分享。”我和楊子一邊漫無目的地聊天,一邊迎著溼潤的海風,沿著海灘朝我們都不知道的地方緩慢移步,腳底踩在軟綿綿的沙灘上沒有聲音。”
後來我們來到一塊不大的礁石上,楊子的大半個身子依偎在我的懷裡,目光注視著遠方看不到盡頭的海域。海浪不停地拍打著礁石,不時有浪花飛濺到我們身上。
“如果時間能如人所願地停止在某一刻,那該多好。”楊子說。
“如果真能停留我只希望停留在這一刻,永遠不再過去,這樣我便可以永遠地不和你分開,為你守候一生。”
而後楊子便在我的臉上深深地吻了一下,意味深長。她又用手理了理被溼潤的海風吹得四處飄散的頭髮,目光注視著遠方的海域,許久一言不發。
當時楊子留給我的美好記憶,即使是在三年後的今天依然清晰可見。那微涼的海風,像無數小精靈般的浪花。楊子那深情的一吻讓我記憶深刻。
晚上我們回到楊子的宿舍大約九點鐘,一進屋只見耀眼的燈光水一般的撲來。海瑛和她的男朋友在海瑛的臥室裡,客廳裡也亮著燈。海瑛見我和楊子回來了便和男朋友一同從臥室裡出來。“這是楊子從寧夏來的男朋友。這是解濤,給你提及過的男友。”海瑛介紹道。
“你好。”我說。我們互相握了手。
“我們進裡屋吧,今晚客廳有幾隻蚊蟲。”我和楊子、海瑛及海瑛的上海男朋友解濤一同進到海瑛的臥室裡,我和楊子在床邊坐下,解濤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