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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進寶感覺他的話裡有些蹊蹺,但還不等她細想,便覺手上一陣劇烈的刺痛,她向上弓起身子,不由自主地喊叫,然而舌根又再一次發麻,痛苦的叫聲霎時卡在喉嚨中,呼喊不得。
忽然之間,腦中轉過無數個想法,原本一直想不通的事情,也想通了,為什麼去的是白虎,而不是皇甫曜。
信原本就是送給白虎的,而用的是進寶的名義。所以劉宥源才會誤會是進寶約了白虎,又是進寶通知的內侍監,又故意地不出現。
她真的很冤啊她想解釋,但隨著劉宥源的銀針一分分地深入,疼的她意識漸漸模糊。她以為劉宥源是急於救白虎,才跑來與她商量,卻不知,他是來要她的命。
感覺痛的快要撐不住的時候,手上的痛感猛地減輕了,她張著嘴不停地喘氣。身上的內袍已經被汗水打溼了,冰冷粘膩地貼在身上。
這時,她閉著眼睛,聽到急切的腳步聲,漸漸走近,樂奴的聲音在她耳邊擔心地響起:“劉博士,昭儀怎麼樣了,還沒醒嗎?她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啊?”
劉宥源皺著眉頭,頗為為難地想了半晌答:“下官也不清楚,昭儀這病來得奇異。待下官再仔細地診下。”
樂奴聽到他這麼說,不敢打擾,退了出去。
進寶舌根麻痺,說不出話,但劉宥源的話,她一字一句地聽的非常清楚。
“我知道昭儀是個聰明人,也知道聰明人受人脅迫的時候,會心有不甘,但昭儀口口聲聲說白虎是您的朋友,如今為何卻要害他?”
進寶拼命地搖頭,劉宥源將銀針拔出少許,好讓她開口說話。
“我沒有,我沒有害他,我也收到了同樣內容的信,只是我懷疑信是假的,故此才沒有去。”
劉宥源半信半疑地問道:“信呢?”
“看完銷燬了。”
劉宥源的針又向下插去,這一次要比上一次還要疼,她不知道他扎的是什麼穴位,為何會讓全身的骨頭都想被硬生生敲碎一般的疼。
劉宥源怕她疼的喊叫會引得人來,又用針封住她的叫聲。
“昭儀的話實在很難令人信服。”
進寶喘著粗氣地瞥向劉宥源,汗水已經打溼她的頭髮,黏答答地貼在蒼白的額上:“我沒有騙你,我怎麼會去害白虎?那對我有什麼好處?”
“因為你知道了皇上懷疑你和別人私通,逼不得已,你只好犧牲白虎,來保住你和那人的性命。”
進寶皺著眉,她不知道看似精明的劉宥源怎麼會犯如此的糊塗。
“按照你的說法,犧牲白虎,不是等於承認我和人私通嗎,那樣一來,皇上會放過我嗎?你認為我會這樣笨地跑去自殺嗎?”
劉宥源一怔,彷彿被她的話提醒了,想來想去,也覺得進寶實在沒有理由出賣白虎,他將針拔出部分,但仍防備地沒有徹底拔出。
儘管這樣,她已經覺得比剛才好多了。平緩了呼吸,她輕聲地道:“我不怪你,你也是關心則亂,但真的不是我我聽剛剛你的話中,那信是送去給白虎的,不是送給別人的嗎?”
劉宥源的目光瞬時黯淡,霎時彷彿老了很多:“信上沒有稱呼,只有見面的時間和地點,說是有要緊的事情相告,但落款處我清楚地看到是昭儀的名字。”
進寶咬了咬嘴唇,腦中非常亂,她想不通,寫這封信的人到底是誰,宮中除了樂奴和和劉宥源,就只有皇甫曜知道她和白虎相識的事情。
但這三個人都不會做這種事情,令白虎陷入如今的困境中。
“如今能救白虎的人,就只有昭儀了,下官罪該萬死,還請昭儀大人不計小人過,救救白虎”說著,劉宥源雙膝在窗前跪下,臉上老淚縱橫。
進寶能體諒他的心情,雖然說他們是忘年之交,但他卻把白虎當兒子一般關心。白虎一出事,他便方寸大亂,沒了平日裡的冷靜。
她閉了閉眼睛,再度睜開的時候,她聽到自己的聲音無奈地說著:“我不能救。”
劉宥源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進寶又道:“這件事情,我不能出面,一旦我出面,白虎的命就更加保不住了。”
道理很簡單,不論害她的人是誰,能利用白虎來害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她自投羅網。而自投羅網的話,也不會救得了白虎,反而連她也活不了,要死一雙。
她只能裝作事不關己,冷眼旁觀,甚至就連一句話都不能說,但這樣一來,三日後白虎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