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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一體,有種冷漠的疏離感。
他伸手扶在玉欄上,背對著進寶道:“聽聞壽宴那日為皇上獻舞的婕妤,是麗妃娘娘的表妹,因為她皇上才會夜夜笙歌,而婕妤您的傷感,也是否因為她?”
進寶心中一沉,垂下眼簾,沒想到他會如此體察入微,咬了咬下唇正在思考如何作答方不會讓他擔憂,但尚未開口,皇甫曜又道。
“其實本公覺得如今這樣未嘗不是好事。”
進寶不解地抬眸望著他。
他緩緩地轉身,目光看了進寶一眼,繼而又轉向別處:“帝王的恩寵,雖然人人都想得到,可惜,又有幾人明白,帝王越是寵愛誰,六宮的人便會越加恨誰,而六宮向來是殺人不見血的,雖有帝王寵愛,卻如臨血池地獄般飽受煎熬,十分辛苦。若這將是婕妤以後的命途,本公會替婕妤感到萬分悲痛。”
進寶低頭,心中十分感激他:“多謝郡公。”
“婕妤冰雪聰明,本公也是多言了。”
“郡公的話進寶明白,但是並非人人都會有像郡公夫人一般的福氣。”進寶覺得自己的話中帶著幾分不該有的酸意,復笑道:“進寶聽聞郡公曾經立有誓約,只娶一妻,永不納妾。”
皇甫曜頭上的金冠,微微晃動一下,他望著進寶,忽然收起笑容,變得肅然:“曜以為一生只要能遇到一個相知相守的人,便不枉此生。而若真心地愛一個人,就不要令她傷心。就算她已屬他人,哪怕傾盡所有,也要默默守護她認可的幸福。”
進寶慢慢咀嚼他的話。
已屬他人……難道他當初另有所愛。
皇甫曜看著她低頭沉思,繼而笑道說:“幸而本公十分幸運,所愛之人亦……愛我。”說罷,他清雋的面容上籠上一層憂鬱的笑容。半晌他又說道:“本公今天實在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但說都已經說了。不妨再多說一句。婕妤對皇上有情,皇上亦對婕妤有愛,只是——不希望皇上對婕妤的寵愛,而令婕妤步入母妃的後塵。”
進寶默默無語,思緒萬千。
宮闈女子爭鬥,不管曾經有過多少恩寵,也保不了在帝王死後自己的安危。
先皇極度寵愛的皇甫貴妃如是,進寶捫心自問,她又可以逃的掉嗎?
然而,災禍就算可以預料,能不能逃的掉,則又是另外一回事。
多想無益。
進寶走近一步道:“既然郡公明日就要離開,進寶先行在此與您道別,請多多珍重!”
月光照在皇甫曜翩然的衣袂上,透射出一種剔透的光澤。
他靜靜地不做聲,進寶也默默無語。
風聲在樹間穿過,簌簌入耳。
忽聽“啪”一聲,樹枝斷裂的聲響。
他們不約而同地轉頭厲聲道:“誰在哪兒?”
有個人畏畏縮縮地從盡是枯枝的樹叢中走了出來。
進寶一見,驚訝地叫道:“是你……樂奴?”
樂奴怯懦地走上前,忙朝進寶和皇甫曜施禮。
“你躲在那邊多久了?”進寶明明不讓她們跟著,沒想到她不但跟著,還躲在一旁偷聽。心中生氣,口氣也嚴厲了許多。
樂奴害怕地說:“剛到一會兒,見您與郡公正在說話,便沒有上前。”
進寶一聽,眼睛一瞪:“大膽的奴婢,平日裡我善待了你,如今你也不把我放在眼裡,竟然躲起來偷聽。”說罷,進寶氣得舉手就要打。
就在要打上樂奴的瞬間,樂奴閉著眼睛喊道:“婕妤饒命啊,奴婢我什麼都沒聽到,只是實在有件急事要回稟婕妤,又不敢貿然打擾,只好踩斷樹枝,藉此引起婕妤的注意。”
進寶收回手,問道:“什麼要緊的事情?是皇上找我了嗎?”
樂奴搖搖頭,又低低地瞥了瞥皇甫曜,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皇甫曜識相地向遠走開些,方便她們主僕說話。
樂奴看到皇甫曜走遠了,便上前悄聲地:“奴婢發現一件怪事。”
“什麼怪事,”
“是關於張采女的怪事。”
她又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聽著進寶的稀裡糊塗。
她索性貼著進寶的耳朵,一五一十地詳盡交代。
進寶的眼睛慢慢張大。
樂奴道:“正因為這樣,奴婢才斗膽地打擾您。”
“也沒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只是偶然遇到的……”進寶不知道為何要和她解釋。想來想去,都覺得不解釋反而沒什麼,越解釋反而欲蓋彌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