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曲

第10部分 (第2/4頁)

姨表哥要了一支菸；慢吞吞地吸起來。&quot；停車；停車；我要下去歇會兒。’’靠視窗坐的母親邊嘔吐邊不停地喊。車只好在路邊停了下來。

當急著下車的母親在我們攙扶下艱難地走到車口時；來一個上車的；母親一眼便認了出來；和他打聲招呼；下車了。

“你們認識？’”我的姨表哥問那個剛上車的。

&quot；認識認識；她怎麼學會吸菸了？那個時候；老陶喜歡她；後來不知為什麼；她硬要嫁給一個姓黃的。’’到了大姨家的晚上；母親和姨表哥；姨表嫂便陪著我來到女方家。

到了女方家；先是女方的姐姐和我說著話；我不時抬頭看看桌子上的鬧鐘＇其實我什麼也看不清＇；裝出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

&quot；阿容；出來吧。’’女方的姐姐一邊叫一邊看著我笑了。

這次的&quot；見面’’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奇蹟發生；我完全把它當作可應付的差使。

每每見到早已成家的同學；特別是當我找不著人說話的時候；我才真切感受到找個伴是需要安排到生活日程上來了。然而；我的耳旁彷彿有一種聲音一直在盤繞著；揮之不去；似乎在說：&quot；難道你聽到的爭吵聲還不夠多嗎？你還想重蹈父母的覆轍嗎？

經母親委託；親友們再次十分熱情地給我介紹女友；說好來日見面。第二天一大早；姑娘和她母親一起過來了。

驀地一見；我感到很以外；沒有想到在農村竟然還有出落的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她的突然出現讓我眼前一亮；使我那剛才還被因&quot；見面’’破壞到極點的情緒有了好轉。家裡的人忙都迎上前去；互道寒暄；遞茶；讓座；顯得十分熱情。

應酬了半天；終於讓姑娘和我一起進了我的房間。在我的房間裡；桌子上擺放著一些零食；床鋪疊得整整齊齊；顯然剛剛收拾過。

我請姑娘坐下。

“你叫什麼名字？”

&quot；王豔梅。’’

&quot；家裡都有誰啊？’’

“父母；下面還有一個小妹。”

&quot；你都有什麼愛好呢？”

&quot；集郵；蒐集些奇形怪狀的石頭；收藏煙標；火花；還有讀書；侃；打羽毛球；我不大會唱歌；只愛欣賞；我的音樂細胞不佔優勢。’’

&quot；你的條件是什麼呢？’’

&quot；是快樂；全憑感覺。’’

。。。。。。

豔梅；或許你不知道；聽了你對自己的介紹；我突然發現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我們有著許多相同的愛好；相似的感受；就在一剎那；真想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可我不能；我的理智不允許我這樣。一想到我的家庭；就只能畏縮了；使我對你愛的衝動如同潑了冷水般冷卻了冷卻了麼？豔梅；原諒我沒有提起來自家庭的原因。因為我不想看到你失望的神情；更不想從你那裡得到同情和憐憫。

一年一度的新春佳節到了。

我的母親年事已高加上體衰多病；已有很多年沒有回到她孃家看看了。

因弟弟沒空；經母親再三要求；我終於答應陪母親回去了。

那天；我們去了火車站。

&quot；老陶；老陶；是您麼？您怎麼會到這兒呢？’’剛進站；母親便驚呼起來。

我回過頭去；只見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頭顫巍巍地向我們走來；手中夾著的一支菸掉落在地；卻渾然不覺。

&quot；快；叫伯伯｜’’母親叫我。

&quot；這是您的兒子；都這麼大了。’’他說。

&quot；是；我的大兒子；瞎長這麼高；到現在還讓我操不夠的心。’’母親說。

&quot；您現在過得還好嗎？’’他問。

&quot；哎；年紀大了；沒有情緒也沒有力氣再吵了；鬧了。’’母親說。

沉默。

&quot；我說老陶；您這是？’’母親打破沉默。

&quot；才回來；這些年一直在外面；這次回來；再也不走了；也走不動了。’’他說。

&quot；您還沒有成家？’’母親問。

&quot；沒有沒有意思。自您走後；我就出來了。’’他說。

&quot；不成家怎麼行；總得有人照顧您吧？’’母親說。

&quot；不想了；大不了進養老院。’